这是一枚银币大小的圆纸片。一面是空缺的,一面印有笔墨,因为它本是《圣经》的最后一页。在印有笔墨的那一面,是《启迪录》的最后几节,我还在本葆将军旅店时,对此中一句印象特别深切:“城内无狗和杀人犯。”有铅印笔墨的这一面用炭涂过,染黑了我的手指头;空缺的一面用炭写着“下台”两个字。多年今后,我始终保存着这件记念品,但上面的字已没法辨认,只剩下一些像是指甲刮出来的陈迹。
“要刮风了,吉姆。”西尔弗说。现在,他对我的态度已经非常友爱和密切。
厨子低头看了一眼交给他的东西。
“感谢你,乔治,”厨子应道,“论办事,你一贯干脆利落,并且我发明你把我们的端方服膺在心,这让我感到很欢畅。好吧,不管如何,我先看看这上面到底写了些甚么?啊,‘下台’,是如许吗?
我走到比来的一个射击孔向外看去,发明那一大堆篝火的余烬也烧得差未几了,我这才明白那几个海盗为甚么要出去借火把。他们聚在板屋和栅栏之间的斜坡上—一个卖力举火把,一个跪在几小我中间,手里拿着一把刀不晓得在做些甚么。我瞥见那把刀一会儿反射出月光,一会儿反射出火光。其他几小我则俯身看着他。在夜色中,我只能看到他手里另有一本书。我正在奇特他如何这会儿竟拿出如此不应时宜的东西,跪着的那小我已经站了起来。随后,他们几小我一起向板屋走来。
“获得了舆图当然很好,”乔治说,“但是我们没有船,如何运走金银财宝?”
几个海盗筹议了好久,此中一个才返回板屋提归还用一下火把,并再次向西尔弗敬了个礼—固然看起来彬彬有礼,但在我看来很有些讽刺意味。西尔弗没有涓滴踌躇,利落地同意了,因而这个使者又走出门外,把我们两个留在乌黑的板屋中。
“哦,”乔治答道,“你不必担忧,我们统统都会遵循端方来。第一个来由,这趟买卖之以是搞砸,都是因为你,如果你敢推辞任务,算是一条豪杰;第二个来由,你平白无端地放走仇敌,让他们从这个进得来出不去的鬼处所分开,我不晓得他们为甚么要分开,但事情明摆着,这恰是他们所但愿的,而你竟然成全了他们;第三个,你还禁止我们跟踪追击,我们算把你看破了,约翰·西尔弗,你想脚踏两只船;另有最后一条,你竟然包庇霍金斯。”
“这才像话!”厨子大声说,“乔治,我的朋友,看来你只好等下一届了。算你交运,我是个不记仇的人,对人挟恨在心可不是我一贯的做法。那么,伴计们,这黑券现在如何办?没用了吧?狄克真是不利,就如许把他的《圣经》白白糟蹋了。”
“这话有事理。”老摩根说。
“过来,伴计,”西尔弗喊道,“我又不会吃了你。把你手里的东西递过来,你这个傻大个儿。我懂端方,向来不会难堪使者。”
“西尔弗!”那些海盗齐声叫道,“我们永久听‘烤全牲’的批示!‘烤全牲’永久是我们的船长!”
“行了,”乔治说,“别再乱来人了。你仰仗各种花言巧语装尽了好人,可现在不顶用了。你还是从酒桶高低来,让我们重新投票推举。”
“别说那样的大话恐吓人,约翰·西尔弗,”他说,“把黑券给你是大师按端方共同决定的,你也得按端方把它翻过来看看到底写了些甚么。看了你就晓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