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刚才见那些盆栽桌椅都有磕角,八成绩是这几人的佳构了。
此人骂骂咧咧,不肯共同,枇杷从速找来日账,往前翻了几页,递给安遥,“呐,是两日前的中午,他们几人坐在角落那桌,这是点菜的底单。”
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早知刚才就不该逞能,收上马员外那十两赏银,也够十几日的柴火蜡烛钱了。
安遥也怔住了,直直望向那张秀美的脸庞。
安遥清澈的声音在厅内回荡,枇杷跟在她身后,声音有些颤抖,“店主,就是……他们,这几日一到饭点就来,各种找茬。”
安遥点了点数,又拨回一部分,压住笑意,轻声安抚道:“诶,别怕……这多了的你们拿去看伤。另有,如果你那位兄弟真有甚么不舒畅,记得带上诊籍来找我,记着了吗?”
不但缺钱,连人都缺。
地上几人都蜷着不敢再试,刚才的鞭子挥得太快,连看都看不清楚,更别说挡了……这几鞭固然没有见血,却火辣辣的钻心疼,如果再深一点,的确不敢细想……
这大汉烦躁地摆摆手,“老子说不过你,归正这里就是个脏铺,本日非得关门不成!”说着就扬起手中棒棰,向门框砸去。
安遥指着菜名一一念了起来,问:“是这些菜吗?”
大汉面色惊惧,如果刚才的鞭子落在本身身上,起码得废一条手!
“还敢开门,你们胆量不小啊?看来是前几日的经验没给够!姓白的呢?叫他滚出来!”
“笑话!我们酒楼固然不大,却毫不成能去侵犯某个素不了解的门客!别的,腹痛三日不止,那可就是半只脚站在阎罗殿前了。
几人七手八脚扑了上去,却见阿展腾空跃起,“刷刷刷”,连挥鞭的行动都没瞥见,几人就匍倒在了地上,手腕脸颊处多了几道显眼的红印。
阿展冷声道:“若再在理,我的鞭子可就要开荤了!”
藤鞭的另一头拽在一个清冷少女手中,那人发髻高高梳起,眼神锋利而冷酷。
这几位门客走的时候纷繁表示还要再来,笑说就算下回碰到强盗打劫也不碍事,只要有如许的点心甜汤就行!
四周门客纷繁侧目,好好吃顿饭,竟接连吃惊,这谁受得了?如许下去菜再好吃也没用啊……
他大声吼道:“都愣着干吗,上呀!把这个死丫头给我绑起来!”
安遥本来典当金饰换了些银子,觉得能撑上好一段日子了,可现在一算,弥补完亏空就所剩无几了。
安遥刚换下厨袍,就被枇杷拉去了前厅,盆栽椅子混乱散了一地,小豆子上前禁止,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把推开了。
“啪!哒……”
那大汉趔趄后退,连棒棰都没敢捡,就结结巴巴告诉部下撤退,“走……逛逛走……”可还没出大门,就被安遥叫住了。
听着听着,安遥已从单手托腮变成了双手托腮,总之就是“一没钱、二没人”,不过,这几个伴计倒是非常忠心。
“一群废料!连个丫头都搞不定!”这大汉痛骂几人没用,拎起棒棰又要上前。
对方不但没有收敛,还往门口靠了靠,扯着嗓子大嚷,仿佛就是要让整条街的人晓得。
午市结束,外出采货的白世宇也返来了,他年纪不大,看上去文文弱弱,像个读书人。
安遥收了笑意,厉声道:“这可不是小事,定要查清楚!宴客长奉告是甚么时候、坐在哪儿、吃了些甚么菜?同业都有哪些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