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她扬臂甩出马鞭。车夫老魏惊叫一声,不及反应全部身子已被马鞭捆住腾空带起。再回过神来时,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道旁地上。
郭临红了脸,嗔道:“有话快说,有那甚么快放!”
陈聿修浅笑着顿首抱拳,沉声诚心:“王妃娘娘,请恩准聿修迎娶阿临为妻。”
礼毕,两人四目相对,灵犀而笑。他揽过她的纤腰,昂首将深吻印下。她和顺地启唇相接,双臂紧紧地环住他……
直到再不走,夜深了连山都下不了。她才依依不舍地爬上马车,陈聿修盈盈而笑,刮了刮她的鼻尖,坐到了另一侧。
“卿已长发及腰,恰是嫁我之时。”
郭临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烧得通红,恼羞成怒地上前双手齐出咯吱她:“并蒂你个头,好好的郡主不学好,每天看艳词……”
“嘶。”昌荣夺回耳朵,嘟着嘴:“就准你连理并蒂,不准我沾个喜气好嫁出去啊!”
甚么“将相和”,于她而言他不是丞相,对他,她更不是将军,他们只是属于相互的,阿谁浅显的人罢了。
“我这就去。”郭临缓慢地打断他,抬手正要扬鞭。顿了顿,又想起一事,“姚易你回府时告诉徐秦他们,筹办随我出神武军。嗯……”她笑眯了眼,“趁便奉告隔壁陈府,他家丞相大人被我这个军痞劫走了,要人?就来找我吧……”
“你齐政,我卫国。不管那边,我与你并肩而行。”
“……是!”
“驾!”马车弯过岔道,遥遥行向山道。
终究再望不见马车的踪迹,侍卫长长叹了一声,腿下一软,几乎跌落在地。众侍卫七手八脚地扶住他,他狠狠地叮咛他们:“丞相和将军……你们谁也没有见到!”
郭临咽了咽口水,咬唇严峻地望向她。王妃一看,几乎笑岔了气:“你这皮猴……皮丫头,尽来些惺惺作态。就你也会怕吗,哈哈……”她笑着拍了下膝头,站起家将郭临从地上拉起来。
郭临一怔,熟谙的竹息盈入鼻端。他炙热的温度透过衣衫,紧紧地贴在后背。她含泪含笑,伸脱手覆在他手背上:“劫你去只要我们的处所,你怕不怕……”
“哦,你要将贴身保护姚易带进神武军,另有那三个先前临时安设在羽林卫的门客……我想想,是叫官良玉、徐秦、梁仪是吧?行,这在以往可难进神武啊。但你新上任,陛下又和我提过让你选几个亲兵,你有人选天然更好……等等,你哭甚么?”
郭临拉着他,再跪向杭州故乡方向。刚一抱拳,忽忆起弄错了男女礼数。她吐吐舌头,垂下双手撑在空中,抬头眺望远方,朗声肃拜道:“戒之敬之,宫室无违命!勉之敬之,夙夜无违!莫不能忘。”
面前是城外广漠的官道,两侧是朝后驰行的一排排杨树。郭临向来没有这么畅快过,仿佛她的心,她的身,全都在呼喊这场迟来的奔驰。她忍不住仰天长啸,啸声直穿云霄。
驭马与马车并驾齐驱半晌,已瞥见车夫瞧过来不满的眼神。她肆意大笑:“哈哈老魏,获咎了!”
都城西面执守金光门的侍卫听到动静,瞥见劈面急驰的马车。吓了一大跳,齐齐竖起长戟反对。却遥遥听到顿时那人大喊:“神武出行――闲人遁藏――”
“唉我话没说完呢……”
侍卫长一愣,哽了一哽,猛地点头:“没有,部属从未在此见过将军……”他眼角余光瞟见侧方气定神闲的陈聿修,心中一紧,口气更加斩钉截铁:“连这辆马车也没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