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叹道,“舒家行商出身,舒家人骨子里大多都带着唯利是图的赋性,舒景深谙财产摆布权力的事理,只是她这些年被收缩的欲望冲昏了脑筋,健忘了行商的底子在于诚信二字。如此这般涸泽而渔,焚林而猎,失了民气,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。”
他变动的只是一颗棋子,却窜改了通盘的局势。
“哦?这么看来,皇后像是在担忧皇上?”
洛琦沉默半晌,才又开口,“皇上是不想一开端就做的太狠恶,引得民气惶惑。可工部积年的工程檀卷既然已经交到程棉与迟朗手里,凭他们两个的本领,很快就会查到甚么,以后就算不想连累,也会扯出连累。加上程棉身份的干系,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将舒家在工部浑搅的各种都翻出来。”
毓秀笑着从洛琦的棋盒里拿了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中,又将她手里两颗棋子中的一颗递给洛琦,“朕觉得,姜家若真因为朕对工部的行动风声鹤唳,也毫不但仅是为了他们本族的好处。姜壖与舒景这些年明争暗斗,针锋相对远远多于联手谋权,可单凭姜壖与舒景的私交,舒家有难,姜家也不会坐视不睬。”
“昨日伯爵进宫,是否有对皇上流露不满的意义?”
傅容几个见姜郁坐上毓秀的龙椅,内心都感觉不当, 可看他本人泰然自如的模样, 他们也不好说甚么。
姜郁送毓秀出门,目送她走远,才收敛笑意回勤政殿。等宫人们把折子都挪到外殿,他就坐到桌前批奏折。
毓秀推让几句,不敌姜郁执意, 就先去了。
毓秀笑着上前扶起洛琦, “思齐不必多礼。”
毓秀苦笑着摆摆手,“不但是这件事,除此以外也产生了另一件让我很在乎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