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拉住姜郁的手,轻声笑道,“你又不会武功,即便真出了甚么不对,你也无能为力,难不成你还想像前次一样扑到我身上替我挡刀?”
姜郁一皱眉头, 明显不附和郁秀的发起, “皇上冒然出宫, 半途一旦出了甚么不对, 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毓秀笑着叫二人平身,“我等来的冒昧,也有失礼之处,传闻三皇子殿下受了重伤,人昏倒不醒,朕内心非常担忧,才会急仓促前来看望。别人现在那里,可还能下地见人?”
马车达到驿馆的时候,礼部主事刚好从闻人离下榻的房门前走过来,见到毓秀,她还呆愣了半晌,直到侍从提点皇上驾到,她才仓猝跪地施礼,“皇上万福金安。”
马车走在半途,毓秀谨慎翻开车帘往外看了看,一瞬之间,她不由想起之前陶菁陪她出宫时的景象。
闻人离面上虽笑,神采却变得有点可骇,“莫非天子陛下是言而无信之人,西琳是出尔反尔之邦?”
毓秀攥紧手里的官书,“你先归去,以后的事我会亲身召见礼部尚书商讨实施,你回禀上位的时候只说见到我就是了。”
闻人离呵呵笑了两声,挥开毓秀帮他系中衣带子的两只手,“天子陛下想狡赖不成?”
闻人离脱了外袍,见毓秀还面不改色,他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点玩味。
姜郁还想说甚么,却被郁秀挥手禁止,“我此次去的无声无息,就是要看看闻人离耍甚么花腔,我会速去速回,毫不迟延。”
“皇上要摆驾出宫?”
毓秀冷哼一声,“凡是伤势危重之人,或是气若游丝,或是有气有力,殿下与我对答如流,你是在谈笑耍弄我吗?”
毓秀心中骇怪不已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冷眼看他行动。
毓秀高低打量了闻人离,似笑非笑地回一句,“朕之前下旨召三皇子殿下入宫,殿下却推说伤势危重,现在你一身英姿地站在这,竟看不出那里伤势危重。”
毓秀毫有害怕地迎上闻人离的目光,大声对门外叮咛一句,“朕与三皇子殿下有话要说,你们先在外等待。”
这可不是一个好征象,她要留意的人已经够多了,实在不该再为一个已经分开的人留出位置。
两个侍从对望一眼,才要回话,阁房的门就被人拉开了。
毓秀笑道,“出尔反尔的事,朕天然不会做,既然太后已对礼部下了懿旨,朕天然会遵循她的意义应允殿下联婚的要求。只是,殿下若不想在这一桩国事中低人一等,就只要等你继位了再来娶我。”
毓秀笑的云淡风轻, “便装也算不上, 不要轰动禁军就好,至于封道戒严就更不必, 我叫他们预备几辆车, 悄悄同我一起去就是了。”
“好好好,你伤势危重,废话少说,快叫人出去帮你包扎伤口。”
毓秀心中动容,面上却不想逞强,她万没有推测闻人离会将缠在身上的白棉布也扯了,暴露血肉恍惚的伤口。
闻人离也不接衣服,只站起家把两臂一伸,“有劳皇上。”
毓秀见这小官面有惊骇焦心之色,就走上前温声叫了句平身,“你有事求见三皇子殿下?”
姜郁蓝眸一闪,“皇上想便装出宫?”
姜郁笑容一僵, “皇上预备如何做?”
毓秀站在房中动也不动,眼睁睁地看着闻人离一步步靠近她,不出一会,他上身就脱的只剩一件里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