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芳草,还是你是芳草?”
男人名叫陶菁,一月之前来了寻仙楼,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令媛。
毓秀额头冒汗,抓华砚的手也不自发地也用上了力量。
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,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,都城中畴前只能对一堂春赏观相望的倾慕者,不管是否怀有令媛够争彩头的,都赶来喝花酒看热烈,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。
陶菁在嘴里喃喃念“有恋人终立室属”,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点温度,“成不立室属,总要先有情。”
华砚本还不信陶菁写那一封离书是出自至心,总感觉他负气的成分家多,可遵循现在的景象,统统仿佛都说不准了。
任凭华砚再好的风采,也忍不住与陶菁针锋相对,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直到楼上传来一声锣响,才不得不断了争论。
老鸨走来迎客,陶菁漫不经心肠对她笑道,“这二位是我在西琳客居时的故交,惜墨兄与毓秀兄。”
不远处的华砚见毓秀身材不适,忙回到她身边,“又不舒畅?”
“当真?”
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好一个绝色才子。
世人本来只是猎奇打量,看得久了结莫名生出错意,这男人姣美英朗,举止却低调,颦笑间尽是风情,恰是女子沉沦的姿势。
旁人都走了,陶菁却低着头不说话,毓秀一双眼紧紧盯着陶菁,语气比先前更坚固了几分,“你到底要如何?”
此人娶了个仙颜的西琳女子,说休就给休了,还明目张胆跑来嫖妓,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繁出声,群情的话大同小异,若他们得了此等绝色,便毫不会再三心二意。
若不是为了血盟,他也不想招惹她。
陶菁不看毓秀,反对老鸨说一句,“是我说错了,这位蜜斯是我前妻。”
华砚冷眼瞧二人互动,莫非真如陶菁所说,他已恋上这风尘女子?
她一句说完,堂中才有人重视到陶菁的面貌:黑发黑眼,唇红齿白,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,倒是如何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?
蓝荞在世人的哄闹中走下楼来。
陶菁望着毓秀的背影,对华砚笑道,“花无百日红,你只当我移情别恋了吧。”
西琳女子表字毓秀,与她一同进门的男人名唤华砚,栗发金眸,头发与眼睛的色彩纯洁,肤白如雪,端倪漂亮。
陶菁头也不抬,嘲笑道,“自从我来到文京,就传闻了一堂春的盛名,敬慕之下与其交友,相互心心相惜,已然生情。”
华砚眼中尽是凌厉,“毓秀这一趟势在必行,你又何必咄咄相逼。”
蓝荞一早就看到陶菁,就在阶上对他揖一礼。
花魁头筹,由恩客竞价,高者取之,文京的纨绔后辈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,来恭维的个个气度张扬,只一人非常低调。
权贵世家出身的男人不免惹人谛视,这一名却分歧,他穿的虽是绫缎锦衣,气场却收敛的干清干净,就连其绝色容颜也被人忽视了。
陶菁笑着摇点头,招手叫人换了热茶,为毓秀倒上一杯,“外头冷不冷?”
陶菁点头笑道,“我做人纵情率性,喜好就是喜好,想在一起就在一起,反过来也是一样,厌倦了就罢休,固执无益。”
“你这话是甚么意义?”
华砚压住内心的肝火,“毓秀身份特别,做事必有弃取,你何必要在一些她做不到的事上难堪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