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回到殿中时,姜郁和陶菁已经从内殿里走了出来,二人神采各别,仿佛都有话要说。
陶菁在毓秀耳边轻声笑道,“别说话,老诚恳实让我抱一会。”
舒景一脸踌躇,半晌对毓秀轻笑道,“皇恩浩大,臣不堪感激,只是臣要为静娴求的恩情,并不是放她回帝陵当差,请皇上宽大臣些时候。”
话说到这个境地,毓秀不免思疑舒景故弄玄虚,可她又不好追根问底,只能由着她去了。
姜郁听到舒娴的名字,一时目光闪动,脸上的神采固然节制的很好,内心却忍不住别扭。
毓秀嘲笑道,“恐怕是二者皆有,依我看来,舒景献金并非是因为工部的事心虚,也不是为了舒雅,而是为了别的甚么。”
毓秀不自发地看他一眼,四目相对时,她的心都跳快了几分,忙心虚地移开目光,“伯爵既然亲身进宫向我要这一杯血,恐怕就没有我回绝的余地了。”
毓秀亲身送舒景出殿,殿门一开,她却在阶下看到舒娴的身影,一时怔忪,“伯爵既然带娴郡主一同进宫,为何不叫她一同进殿?”
陶菁紧紧盯着毓秀,面上的笑容半分不减,“皇上如此冷酷,不怕我悲伤吗?”
舒娴在阶下望着毓秀,眼中的情感暗淡不明。
陶菁一起跟从毓秀回金麟殿,进殿以后,又自作主张地屏退了服侍的宫人。
毓秀扶起舒景,随口又说了几句闲话。内殿中姜郁和陶菁都躲在门后听着,姜郁眉头紧皱,陶菁却只是嘲笑,二人半途有几度目光交汇,神采都算不得好。
舒景沉默半晌,对毓秀问道,“之前皇上派禁军进帝陵查探,不知可查出甚么没有?”
“伯爵想娴郡主归去守陵?”
毓秀端坐龙椅, 面上既没有显出难堪, 也未曾流露让步, 她只是不说话。
毓秀那里容陶菁猖獗,就用力从他怀里摆脱出来,“朕要换衣,还要用晚膳,没空跟你胶葛。”
毓秀笑道,“既然如此,朕也可放心大胆的去做了,点窜一部例则事关严峻,朕会叮咛阮悠等人切忌暴躁,各式谨慎。”
对峙中,到底还是舒景熬不住,屈身跪了下去,“现在国库空虚,臣愿拿出本身的家财,帮皇上充盈国库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龙血的事,本来就子虚乌有, 朕当初能醒过来,不是靠三皇子殿下的一杯血,而是仰仗太医们的倾力救治。”
舒景听毓秀话有深意,想了想,就咬牙说一句,“皇上所言极是,臣必竭尽所能,帮助皇上。”
舒娴满心不肯,却不得不点头应是。
舒景对毓秀拜道,“皇上受命于天, 龙体高贵, 臣也知臣所求大大不敬, 求皇上怜悯臣一片爱女之心, 为臣例外一次。”
毓秀明知舒景问这话有摸索她的意义,她虽在心中嘲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点头道,“说来也巧,本日纪统领才在朝上禀报,说帝陵里并没有朕所谓的私法场。”
毓秀见舒景目光闪动,吞吞吐吐,就对她笑道,“之后果为娴郡主受伤在身,才卸了差事涵养在家,若她人已病愈,放她归去也顺理成章。帝陵的事灰尘落定,统统都该回到原点。”
舒景失声嘲笑,“这类冠冕堂皇的话,皇上就不必说了, 那些人日日在我府上医治舒雅, 谁的医术有几斤几两我再清楚不过,皇上是心疼本身的一杯血, 以是才决计推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