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爵想娴郡主归去守陵?”
舒景见毓秀松口答允,就伏地行了个大礼,口谢隆恩。
“皇上觉得……是禁军渎职?”
舒景听毓秀话有深意,想了想,就咬牙说一句,“皇上所言极是,臣必竭尽所能,帮助皇上。”
“臣天然为皇上马首是瞻。”
“伯爵觉得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毓秀扶起舒景,随口又说了几句闲话。内殿中姜郁和陶菁都躲在门后听着,姜郁眉头紧皱,陶菁却只是嘲笑,二人半途有几度目光交汇,神采都算不得好。
她这般咄咄相逼,毓秀心中虽愤怒,却不得发作,只回身笑道,“既然伯爵执意如此,朕也不好推让了,伯爵爱女心切,朕就陪伯爵试一试。此事非同小可,朕不好大张旗鼓地出宫,入夜以后,朕会以给舒雅送补品为名,坐侍从的车悄悄出宫。”
舒娴回话的毕恭毕敬,出宫的一起,二人却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毓秀嘲笑道,“恐怕是二者皆有,依我看来,舒景献金并非是因为工部的事心虚,也不是为了舒雅,而是为了别的甚么。”
舒景扭头看她一眼,轻声叮咛道,“这一次我派你进宫,你要见机行事,千万不成打动妄为,为了一时得失,毁了通盘胜算。”
舒景一声嘲笑,“还好她够聪明承诺了,不然她少的就不是一点血,而是一条命了。”
毓秀明知舒景问这话有摸索她的意义,她虽在心中嘲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点头道,“说来也巧,本日纪统领才在朝上禀报,说帝陵里并没有朕所谓的私法场。”
毓秀起家走到殿中,伸一手虚扶起舒景,“朕看过户部积年的进项,别的不说,工部支取的就很多,从恭帝的帝陵到母上的帝陵,每一年的破钞都令人咋舌。以修坝造堤,穿淘治水,补葺城垣的名义申请的款项也叠摞成山,钱花的如流水普通。朕这一次命令点窜工部例则,为的也是帮工部截流。”
毓秀当然不会顾及陶菁,只径直走向姜郁,“伯爵说的话,伯良都闻声了?”
陶菁等二人坐回龙椅,便悄无声气地站到毓秀身侧。
毓秀那里容陶菁猖獗,就用力从他怀里摆脱出来,“朕要换衣,还要用晚膳,没空跟你胶葛。”
陶菁一起跟从毓秀回金麟殿,进殿以后,又自作主张地屏退了服侍的宫人。
一语毕,毓秀才要回身回座,舒景就又跪到了地上,“臣愿献给皇上千两黄金,只当是给舒雅的嫁奁。”
毓秀见舒景目光闪动,吞吞吐吐,就对她笑道,“之后果为娴郡主受伤在身,才卸了差事涵养在家,若她人已病愈,放她归去也顺理成章。帝陵的事灰尘落定,统统都该回到原点。”
舒景一脸踌躇,半晌对毓秀轻笑道,“皇恩浩大,臣不堪感激,只是臣要为静娴求的恩情,并不是放她回帝陵当差,请皇上宽大臣些时候。”
“才刚我送舒景出门,却在勤政殿外看到了舒娴。舒景吞吞吐吐,本来是想同我说有关舒娴的事,到了最后,却也没说出甚么。”
姜郁听到舒娴的名字,一时目光闪动,脸上的神采固然节制的很好,内心却忍不住别扭。
“你干甚么?”
姜郁眉头微蹙,“皇上要出宫去伯爵府,拿本身的血救舒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