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砚先去了金麟殿,宫人却说皇上在永乐宫养病,他还实在踌躇了一番要不要避嫌,最后体知心切,就盘算了主张来永乐宫,又赶上毓秀同姜郁批奏章,他就只能在偏殿冷静等着。
最可爱的是姜郁,明显都不发热了还装病赖在床上,时不时拿吃的往她嘴里喂。
毓秀背对着姜郁,看不到他的脸,内心却乱的很。他们同床共枕这几次,姜郁是第一次先她之前睡着,鼻息呼在她后颈上,又热又痒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皇后病了,我不放心他,想陪陪他。”
郑乔轻咳一声,“已过了上朝的时候,下士等派人到前朝通传动静,说皇上忽感风寒,不能早朝了。”
毓秀满身生硬,终究又发声,“还是盖上被子吧,不然皇后的病情又要减轻了。”
“自发得是”的评价比姜聪的“寻死觅活”更让人难受,幸亏龙凤帐里暗淡,他看不见她变惨的神采。
一句说完,他就翻身下地要替她批上“已阅”。
郑乔与周赟一边摆桌,一边互看了不止十几眼,毓秀觉出不对,就问了句,“有事禀报?”
热过甚了毓秀才发觉,她身子发热不止是因为害臊。
毓秀内心别扭,如果他只为了尽任务,那还真是不必了,他不欢畅她也不会欢畅,何必多此一举。
毓秀恨不得挖个洞钻出来,莫非宫人们都觉得她趁姜郁卧病逼迫他侍寝?
毓秀还觉得姜郁睡着了,自从她上床他就静的跟木头一样,竟然还存眷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皇后……”
“畴前我们一起读书时,皇后就满腔抱负,想入宦途也不必靠家荫,走科举不好吗,凭你的学问,何愁成不了第二个程棉。”
毓秀把灯灭了几盏,落下床帘,轻手重脚盖了床被子,面朝上望着帐顶想事。
毓秀还没回应,姜郁先反应了,他昂首看了周赟一眼,将人都遣出门,自作主张抢过毓秀手里的奏折。
毓秀顶着个大红脸低头叮咛一句,“预备上朝……”
想着想着就叹了一口气,一向背对她的姜郁翻了个身,沉声问了句,“皇上为甚么忧心?”
周赟郑乔领命去了,毓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装死,宫里不日就会传播出她的新典故,典故曰,皇上罔顾皇后病中,仍逼迫其侍寝,引火烧身恶有恶报,把本身也给折腾病了。
周赟游移着问了句,“皇后传染风寒,不宜侍寝,皇上不如他日再来?”
心照不宣让畴昔的事畴昔不是更好,何必翻旧账让大师都下不来台。
话说多了就过了用膳的时候,毓秀食欲不佳,看着满桌滋补药膳皱眉。
周赟看不畴昔,就上前说了句,“下士为皇上念吧。”
一想到相拥而眠的昨晚,她身上就像被煮了一样热。
莫非是热的难受拿她降温,还是明发热暗发冷,搂着她取暖?
轮到毓秀翻身背对姜郁了,还悄悄把身子往外挪了挪。
姜郁帮她比侍子们帮她强了很多,侍子们只是把上书的内容原封不动地念出来,姜郁更萧洒,看了粗心精简转述,折子里埋没的玄机也被他三言两语就道破。
毓秀刚说了两个字,姜郁就扭头瞪她一眼,目光比刚才看周赟时还凌厉几分,“户部关于春耕的奏报,说的都是废话。”
毓秀叫人把新呈的奏章拿来批阅,侍从们拗不过她,唯有遵循履行,她本身却不争气,看了几行字眼就花了,盗汗噼里啪啦地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