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辛面色灰沉,更加衬得他精装的笑容莫名可怖。
舒辛凝眉看了她半晌,将殿中奉侍的宫人都屏退了,上前将人抱进怀里,“臣说的是实话,皇上如果不信就是皇上多心了。太医开了温补的汤药,皇上每日迟早服一剂,用上两个月就会渐渐见效。”
“皇后要我不必担忧,可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。你一贯慎重深沉,可我方才睁眼看到你的时候,你的神采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。事到现在,你还要瞒我吗?”
舒辛本来一脸难堪,听她说这一句,内心那里还想的了其他,“西琳的公主向来没有这般下嫁的,皇上此举恐怕要遭人诟病。”
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哲戟挥手打断,“没甚么意义,统统顺其天然。皇后陪了我几个时候也累了,该早些回永乐宫安息。”
他进殿门的时候,侍从之人都不敢跟出来。
明哲戟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端倪,“太医来看过了?如何说?”
傍晚时分,舒辛从宫外返来,一到勤政殿就看到侍从们都站在外头,窃保私语,面有忧色,一见他来,个个吓得神采惨白,跪的东倒西歪。
明哲戟垂眉嘲笑,“说是商讨,约莫也是借机讹诈。北琼的新帝弑父夺位,此等不忠不孝的小人,迟早会按耐不住有所行动,他上位以后穷兵黩武,涓滴不粉饰野心。我们一方面要安抚他,却也毫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明哲戟扭头看看殿中,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掌灯了。
明哲戟看着床前的宫灯,轻声笑道,“我免除她们公主的身份,以和亲之名将人送到两位藩王身边就是了。三妹与五妹才貌双全,温婉谦恭,没有了公主的身份,反而更利于她们下狱藩王妃的位置。”
侍从首级大着胆量昂首看了一眼舒辛,“启禀殿下,皇上犯了头痛症,不想让人看到她发作时的窘态,又不叫我们传太医,就发脾气把我等都赶出殿外了。”
明哲戟一看到阿谁东西就傻眼了。
舒辛心中暗道不好,“你们如何都站在外头,为甚么不在内里奉侍?”
明哲戟胡乱花了晚膳,咬着牙把奏折批完才回了金麟殿。
成果召见使臣团的一整日她都心不在焉,晚宴时还一度犯了头痛症,才想着要不要提早离席,就有奉侍的宫人呈给她一件东西。
舒辛闻言,大吃一惊,本来她早就晓得明哲弦夺位之心不死,一早就为来日未雨绸缪了。
明哲戟手被握的生疼,就不动声色地抽手出来,拍拍舒辛的手背笑道,“皇后多虑了,朕现在已经是这个模样,另有甚么顾忌的。琼帝野心不小,来日若犯我边疆,藩王们也许会借机肇事,一时祸起萧墙,刻苦的是穷户百姓。靠联婚维系干系,固然是老套的体例,却百试不爽。朕情意已决,马上就会着人拟旨。”
再醒来时是感觉额头太凉了,身上也跟着打了一个暗斗,好不轻易睁眼一看,本来是舒辛坐在她床前,拿沾湿的手帕帮她擦汗。
明哲戟望着舒辛,半晌才笑着叹道,“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,既然如此,不如寻两个权势职位在她二人之上的,也不必对她们坦白心机。”
闻人桀在边疆做的行动越来越大, 就算琼帝没有在闻人桀身边安插耳目, 也该收到本地官员的奏报, 晓得他的所作所为, 迟迟按兵不动的启事, 不过乎这一整件事本来就是他在幕后教唆;又或许他虽不是幕后教唆, 却想要借机看一看西琳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