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辛面色灰沉,更加衬得他精装的笑容莫名可怖。
明哲戟瞥他一眼,轻声笑道,“拉拢说不上,成人之美罢了。四妹人在外,如有一日朝中生出甚么变故,我恐怕保不住她们几个,不如一早就将她们远嫁,来日自有报酬她们撑腰。”
舒辛忙踢开他们冲进殿中,一推开门就看到明哲戟晕倒在龙椅上,一张脸惨白。
明哲戟那里肯信,还觉得舒辛是决计说好话安抚她,一时心灰意冷,干脆闭目养神,不发一言。
舒辛一皱眉头,“两位公主就算下嫁,也是公主的身份,权势职位如何会在藩王之下?”
明哲戟望着舒辛,半晌才笑着叹道,“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,既然如此,不如寻两个权势职位在她二人之上的,也不必对她们坦白心机。”
成果召见使臣团的一整日她都心不在焉,晚宴时还一度犯了头痛症,才想着要不要提早离席,就有奉侍的宫人呈给她一件东西。
她的病况固然很不悲观,却还不至于病入膏肓,他没想到本身的讳莫如深,竟起到了完整相反的结果。
“皇上昏畴昔了。”
明哲戟一看到阿谁东西就傻眼了。
不出一日, 明哲戟就下旨, 叫边关派使者同闻人桀媾和,送了粮草又送财帛, 诚意无可抉剔。
明哲戟撑着坐起家,笑着推开舒辛的手,“之前疼的死去活来,这会却一点感受也没有了,是太医给我吃了甚么药吗?”
“故意人”三个字刺到了舒辛的痛点,他愣了一愣,顿时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明哲戟,“皇上把公主嫁到藩地,是想拉拢两位藩王?”
舒辛低头笑道,“没甚么大碍,皇上常日重视身子,不要过分劳累就是了。”
明哲戟垂眉嘲笑,“说是商讨,约莫也是借机讹诈。北琼的新帝弑父夺位,此等不忠不孝的小人,迟早会按耐不住有所行动,他上位以后穷兵黩武,涓滴不粉饰野心。我们一方面要安抚他,却也毫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眼看那家伙提的要求越来越离谱, 明哲戟更不敢让舒辛晓得, 几番忍耐之下,只能委宛地写了一封国书给琼帝。
西琳的兵力不弱,可同北琼比拟,到底还是差了很多,何况皇室内忧,北疆一旦出了事,难保南瑜不会趁火打劫,西面的两位藩王方才上位,年青气盛,满腔热血,如果趁乱反骨,立时就是天下大乱。
明哲戟见舒辛面色骇怪,就笑着打了个哈哈,“皇后不要多心,三妹与五妹自幼柔嫩寡断,我是怕她们被薄情寡性的男人骗了。”
舒辛见明哲戟胸有成竹,心中就生出一个猜想,“皇上的意义是……”
话说的冠冕堂皇,也不过是想借机讹诈一笔。
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哲戟挥手打断,“没甚么意义,统统顺其天然。皇后陪了我几个时候也累了,该早些回永乐宫安息。”
明哲戟胡乱花了晚膳,咬着牙把奏折批完才回了金麟殿。
凡是闻人桀是个知进退的,拿人手短,该见好就收,可他得了便宜竟更加得寸进尺,变本加厉地出兵挑衅, 提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。
舒辛见明哲戟下了逐客令,也不好多留,叮咛她几句就辞职了。
“皇后要我不必担忧,可你的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。你一贯慎重深沉,可我方才睁眼看到你的时候,你的神采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。事到现在,你还要瞒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