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衣熠却仿佛听不到门外的动静,她只悄悄站在桌前,任由被茶具碎片割破的伤口流出血来。
“你说谁?”衣熠皱眉,似是不信:“肖志远?”
“书册?”衣熠立时想到了之前叶飞飏说的话,仓猝站起家来:“书册现在那边?”
“无妨。”衣熠仍然面无波澜:“迟哥哥出去时,叫青枢她们放心,不必出去服侍。”
“甚么?”时诺听了玄衣男人的话,极其震惊,瞪大了星眸去看他,语含焦灼:“可兄长……”
金色的阳光在竹林的掩蔽下,洒落一地的金芒。
“时弟啊时弟!你竟这么对那位女公子说的?”玄衣公子听过期诺的转述后,乐得前俯后仰。
玄衣公子只得暗叹口气:“书上都说,三媒六聘!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。你若真想求娶,那需求遵守古礼吧?”
“那人说是给女人的,婢子们不敢擅动,俱都搁置在了女人的房里。”青枢说着,将玉瑶端出去的热茶倒了一盏,递给衣熠:“女人忙了一天了,先喝口热茶缓一缓,婢子让人去烧了热水,一会水好了,再好好泡泡身子,去去乏。”
“唉。”玄衣公子长叹一声,了望着窗外西斜的落日,那漫天的殷红覆在他的眼底,也染红了他的双眸。
“为兄晓得时弟当今的苦闷。既是想互助那位女公子,帮其离开窘境,又心知此事事关严峻,不肯让家属牵涉此中。可这世上哪有分身其美之策?”
“当真是如此?”玄衣公子点头感喟:“时弟莫非不是在顾虑时承兄?”
“我……”时诺想出言辩驳,嘴唇嚅嗫半晌却吐不出话来。
语罢,扭身拜别,边走,边落下话来:“前日你我对弈之局尚且不算,另择他日,为兄定要与时弟再行比过。”
“兄长说的,是苏蔓茹吗?”时诺想到阿谁名字,不觉有些头痛。
“愚弟只是把她当作mm,并无其他的心机,可祖父却……”
“女人!”
可随即,他又踌躇起来:“可女公子已无父母,独一的姑母又未曾寻到,愚弟此去又向谁提起?”
“肖志远?肖志远?!肖志远!!”
众婢子只得边大力捶打木门,边大声问道:“女人?女人您如何了?迟小将?你快把门翻开!我们女人如何了?”
我衣熠在此发誓,即便火线是绝壁峭壁,刀山火海!我亦要让你们支出代价!不止是你和你正视的大宁,另有与你狼狈为奸的赤岚、长平、允燕!都要为我大黎陪葬!谁都不要妄图逃得过!
玄衣公子看着时诺低头不语,郁郁寡欢,走到他的身后,在他的肩上悄悄按了按。
俄然,一阵蓦地响起的“哈哈”之声,突破了这宁静的氛围。
时弟,以兄之所见,那位女公子所说所做虽毫无瑕疵,可为兄却总觉她另有异处,若你真决计要与她一处,还望时弟细心考量考虑以后再做决定才好啊。
“我意已决,不必再劝。”玄衣男人看着时诺,如同看着正在闹情感的孩童般,目露宠溺:“为兄只愿时弟所求,皆能如愿。”
你这么贸冒然的就向她开了口,一点筹办都不给她,那她还不回绝你?”
调和又宁静。
不远处飞来归家的鸟儿,“扑棱棱”的拍打着翅膀。
他这个求娶固然提得有些高耸,但他是至心想帮忙她的,何况,他也是真的心悦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