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固然用“真假难辨”四字来描述他刚才说的动静,可不管是他还是将绝都很清楚,这个动静绝非是空穴来风。因为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不知真假的动静,散令媛底子就不会特地跑到这个位面来邀将绝一聚。
“你要晓得,不是统统仙帝都像你如许,除了烈酒便别无所求。乃至即便是你将绝……想要的也远不止是醉生梦死。”
“喂喂,我只想上楼看他一眼罢了,又不会对他做甚么。如何说我们也熟谙了上百年,你不至于这么防着我吧?”
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,人间如将绝这般的仙帝当真太少太少。但是即便懒惰如将绝,曾经都猖獗地追逐过起死复生的传说,更遑论其他那些野心勃勃的仙帝们呢?
而现在最糟糕的事情便是……这个领头人也即将呈现了。
“等等……如果我没了解错的话,你现在是在装失忆?而你之以是这么做,就为了留在那位美人身边?”散令媛语带犹疑地问道,而将绝的沉默更是让他必定了本身的猜想。
大抵是不能的吧。毕竟大多数人啊,老是惜命得很。饶是他本身, 面对伤害之时也只是挑选明哲保身罢了。
可那又如何样呢?将绝悄悄扯了扯嘴角。
“将绝,我的确是在夸你……”散令媛说着悄悄摇摆动手中的酒坛,刚才那一口他喝得太多了,乃至于方才开封的酒坛蓦地间又变得轻飘飘起来。而跟着酒坛一同变轻的,仿佛另有他那飘忽不定的声音。
算了吧,估计到最后美人还没追到,他便已经被漫天雷霆给劈得遍体鳞伤了。散令媛刹时放弃了走进隔间的动机,持续坐在楼下老诚恳实地喝着他的酒。
“不是防着你,而是我现在还在失忆中。一个失忆的人,那里还会记得旧友?”
散令媛说着说着又规复了最后那涣散不羁的模样,他的话题也再度绕回到了隔间内的长生身上。毕竟那但是同时迷倒了将绝和帝阙的存在,他对长生感兴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究竟上散令媛来之前便已汇集了很多谍报,他乃至都能猜到阿谁即将踏进长生境的陈腐仙帝究竟是谁。不过现在对方的身份已经不如何首要了,因为将绝获咎的人实在太多太多,不管对方是谁,将绝大抵都会成为那人立威的靶子。
现在酒楼里的客人们大多还在三三两两地聊着, 偶尔有人闻声对散令媛投去一瞥,但也仅此罢了。底子没人会去在乎别人杯盏是否倒下这类小事, 更没人会去在乎这声闷响的背后藏着的是喜乐还是哀思。
他的一腔热血在百年前国破家亡的那一刻便已悉数冷却,这些年他就像是置身在万里冰原之上,独一能感遭到的大抵只要那挥之不去的彻骨寒凉。
散令媛的声音里仿佛还带着几分唯恐天下稳定的笑意,但是他的眼中倒是与之不符的冷酷和倦怠。
想到此处,将绝的面上闪过了自嘲之色,随后他不甚在乎地对着散令媛抬了抬拎着酒坛的手,权当是揭过这个话题了。
“就这么一个真假难辨的动静,已经让很多民气机动乱起来了。如果传言中的阿谁家伙真的踏入了长生境,那可真是……乱世将至啊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散令媛勉强咽下了酒液,只是将绝那出人料想的话仍旧让他狠狠地咳嗽了一阵。比及散令媛终究缓过来后,他才满脸荒诞地说道:“我没听错吧?失忆?谁失忆?你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