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暻暗嗤一声“莽勇蠢物,送命还嫌凑得不快”,髯毛翘了一翘。
萧琤哼了声,少年俊美的脸上闪现出漫不在乎的神采,“就吕三那两下子,配那良驹是糟塌了。”
萧暻哈哈道:“八弟所言甚是。”目光看向长官的萧昡,“三弟,你说是吧?哈哈。”
便听一道清雅温润的声音道:“此事侄儿倒是不知,有劳二伯父责问,侄儿真是惭愧。”说话的恰是萧琮。
萧琤道:“不好勇者,岂可迎敌而进?不斗狠者,焉能震慑外夷,威伏四方?”
太夫人手指拨动着佛珠,缓缓道:“新年大吉的,说这些军中之事做甚?”
萧昉、萧晞、萧昂、萧旭、萧晏这几位筹办讨情的都不得不将话咽了下去,萧晏更是暗骂萧暻狡猾。
那些上了族学的后辈都要提起精力,随时筹办着被长辈点名,禀报本年的学业功课。
萧琤愣了一下,蓦地昂首。
第九盏酒后,萧暻抽问考较萧琤:“何为勇?”
席人诸人多惊诧,也有少数人闻言幸灾乐祸。安平公主挑了下眉,一向垂目捻着佛珠的太夫人也抬了抬眼。
萧暻扫了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暗骂了一声混不吝,面上神采不改道:“此事三弟父子尚且不知,我哪知得?只不过阿玮刚好路过西林山,赶上吕家三郎被伴当侍从抬着返来,一时体贴便多问了几句。”
祭奠结束,天光已大亮。
萧琤在笑声中回到坐席,少年豪气的俊脸上眉毛飞扬,何曾有半分被重罚的懊丧之色,反而腰背挺直,更见轩昂。
曹金枪即骁骑军的军主曹元度,因擅使金枪而得名。他麾下的骁骑军只要五千人,倒是马队精锐中的精锐,提拔严苛、练习严格是全河西都驰名的。要进骁骑军,不管你甚么背景,都要先得进预备团称量,练习后称量合格才气进骁骑军,传闻每年预备团都要死上几十人,都是承不住残暴练习而死的。萧琤作为嫡支,又是公主嫡出,要想谋个要职不是难事,就算谋军功,也不必放到骁骑军中。萧昡这惩罚不成谓不重了,当真出人料想,也让很多萧氏后辈心折,同时生了戒惧之心,家主对嫡子都如此不包涵面,他们如果放肆乱来,那还不比萧琤更惨?
萧昡神采一厉,看向萧琤,“可有此事?”
“喏。”侍立在萧昡后侧的萧向东抱拳回声。
萧曈的夫郎桓逸轻睇她一眼,秀雅的脸庞透暴露笑意,仿佛在说“你又奸刁了”。萧曈耸了下肩,她但是至心调.教子侄呀……好吧,她承认,她对三哥俄然冒出的嫡三子很感兴趣,那张脸,固然那疮看着挺嚇人,但那模糊可辨的端倪,呵呵,她如何觉着有几分熟谙?
麒武军是河西都督府麾下五军中的中军,由多数督亲统,驻军就在贺州,又分摆布前后中五军,此中后军正将便是萧昡的同母弟弟萧昂。
安平公主意萧琤一副心愿得偿的大喜神采,心中哼了一声,斜眉冷睨萧昡一眼:好你个萧靖西,归去跟你算账!
萧暻捋须感慨道:“三弟治家如治军,当真让为兄佩服。”
贺州刺史是杜均,出身甲姓世家的京兆杜氏,也是朝廷派来制衡河西都督的文官。萧晏这话是在调侃萧暻有力量不使在外人身上,跑来掀内斗。
萧琤跽直身,“禀父亲,孩儿与吕子鸣比武,败者认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