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琰的事,你内心清楚就好。”萧琮揉了下额头。
萧琮笑道:“阿琰你忘了,我们兰陵萧氏是膏梁士族,向以肤白为贵,若脸上不覆面具,在军中栉风沐雨的,不出一年,必是皮黑肉糙,风仪大减。”
转眼过了半月。
“阿琰,快过来坐。”萧琮全部眉眼都笑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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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琮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,笑道:“无妨事,这般笑着真是畅怀。”又对萧琰道,“阿琰莫要气恼,要晓得我们兰陵萧氏首位河西多数督但是令胡人闻风丧胆的‘金面温侯’啊!”
“阿兄,阿嫂。”
“金面温侯?”萧琰惊奇的睁大眼。
商平淡淡的,“哦,你晓得如何压?”
萧琮咳了声,道:“车不大,焉能装下果?”
萧琮啜了口沈清猗特配的润肺茶,茶香入喉,热意在肺腑里熨过。
“景苑的风景好像江南,是父亲特地为商娘子所修,旁人都不得入,就连母亲……”萧琮止口。
半晌,她浅浅淡淡吐出一句:“又不是你被压。”
现在又一个“逢五”,萧琮一早叮咛萧承忠,莫忘了去景苑接十七郎君。
书房内的奴婢都晓得这个典故,低首闷声憋笑。
中午,伉俪二人在书房用了点心。萧琮有午后小憩的风俗,本日却了无睡意。沈清猗便拿了医书坐在榻前,陪他说话。
“……”
萧琰本日穿了一身大唐郎君常日外出穿的圆领窄袖袍。沈清猗见她穿的服色仍然素雅,不像高门士族后辈的袍衫上有着团花联珠等绣纹,这与萧琮倒是近似,却见她脸上覆着一张银色面具,仅暴露眼睛鼻底和嘴巴。
萧琮叫来大管事萧荣,叮咛道:“十七郎君来这,不准半丝风儿透出去!”
他说着又笑,“当然,也有如何都晒不黑的白面将军,像父亲,八叔都是。不过,耐久在军中风吹雨淋的,不免皮肤粗糙,若不细心保养,只恐被人耻笑‘豪门黑面卤莽夫’了。之前,凡是我们萧氏后辈领兵,都是要戴面具的。当今,膏梁士族不像之前那般讲究肤白为贵了,不过,还是有很多人以白为美的。”
萧承忠应诺。
温侯她是晓得的,方天戟、赤兔马、温侯吕布,是汉末诸侯盘据中技艺最高强的将军,关羽、张飞、刘备三人联手都没克服他,是名副实在的勇冠全军。
萧琮哈哈笑得更开畅,沈清猗将案上茶汤端给他,清声道:“别笑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