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倚楼噗哧一笑,“眼目一新”——这是说她与虞璇玑反差太大么?
双手接过青茶色的名刺,欣然点头道:“我若得闲,必去拜访五娘子。”
萧琰看懂她的眼神,内心一乐,这是要深切交换茶点么?
萧琰被她夸得有些不美意义,但打着主张不让这绝色狐媚的女子靠近阿兄,便接过她的话头,问大江南北、河东河西都有哪些俊彦人物。
一起徐行,安步桃花中,累了便坐胡床,饮茶稍作歇息。
沈清猗固然不担忧萧琰被霍倚楼美色所惑,但见她那兴趣浓浓的模样心中也有不悦,回想起萧琰先时重视霍倚楼胸口的目光,心中重生嗔意,清冽的眸子便有些寒幽。
霍倚楼咯声轻笑,这句“大师”是应对她方才说的“方家”么?这位萧世子的风采公然是极好的,绽笑道:“世子客气了。”
霍倚楼吃吃笑道:“那是藏真和尚喝癫了,说的醉话。”
“多谢十七郎。”霍倚楼这句说得柔绵委宛,一双妙目流转出成熟女子的风情。萧琰感觉那眼睛像自带钩子,钩啊钩……她不由得一怔,手伸着便忘了收回,扶着托底的手指与霍倚楼乌黑如春笋的指尖相触着。
霍倚楼美目又看向萧琰,一副依依模样,“唉,就此别过十七郎,倚楼真是不舍哩。”
又说了会诗文,沈蔚似再也忍耐不了霍倚楼与萧琰笑语晏晏的情状,看了眼天气呵呵道:“阿霍,时候已不早,你不说下午还要登秋山么?不如早些回城?”
萧琮咳一声,慢声道:“这霍五娘的草书确切不错。不过,待人接物还是要有禁止、有分寸才好,不能如狂草般,纵意不拘。”
萧琮轻咳了一声。
萧琮谈笑中容色煦煦,笑容温润,眼中却无笑意,瞥见萧琰和霍倚楼谈笑甚欢时,那眼色愈发冷酷下去。
萧琰心中一抖,当即端方目光,坐姿笔挺。
霍倚楼见她眼神纯洁,涓滴未被她魅惑眼神勾搭迷乱,心道真是个纯真的少年郎,瑰丽笑容带了几分真意,道:“十七郎真是秀姿清质呀,倚楼见过大江南北、河东河西各色俊彦,甚少有如十七郎这般纯质天然的郎君。”
霍倚楼曼睇而笑,那眸子看向萧琮,柔媚动听的声音道:“我和沈三郎君路过河内兴灵二州时,听得歌坊中传唱《玉陵曲水集》,萧世子的五言风雅蕴致,真如林下萧萧也。”
她笑得更加容色艳艳了。
沈蔚与萧琮、沈清猗相约次日登门拜访,便与霍倚楼再次向三人施礼道别,在一众侍从拥随下又如来时般款款拜别。
萧琮与沈清猗对了一眼,均有些有力。
这番说话间,她见萧琰仍不时瞄一眼那剔红芙蓉花的漆盒,那心机的确写脸上了,心中顿时有力,这个mm莫非要被人家几块点心给勾走了?清雪眸子寒浸浸睨了萧琰一眼。
沈清猗心中惊奇更甚,她没想到写出“安能追逐人间事,万里身同不系舟”如许句子的虞璇玑竟是如许一名柔媚魅惑的女子,眸中冰雪隐去,微浅笑道:“璇玑居士人自风华,诗亦分歧流俗,清猗闻名甚久。本日得见霍五娘子,令人眼目一新。”
她目光流转,笑道:“有沈夫人这一赞,倚楼在河西贵女中当可行走无碍了。”
萧琮感觉亭中太闹,便对二人道:“我们拣处林中温馨的地儿用午食如何?”萧琰当即道好,沈清猗也更喜好林中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