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萧琰心中更果断了不能让她靠近兄长,固然她对霍倚楼挺有好感——她毫不承认这是吃人的嘴硬。
有个吃货孩子真让人忧愁。
她笑得更加容色艳艳了。
虞璇玑姓虞名璇霄,号璇玑居士,是长安驰名的诗家,少负诗才,五岁就写出“云在彼苍水自流,云水脉脉不相期”的名句,七岁赋诗有佳句“共此无期话拜别,俱知万里难寄情”,十二岁写出“芙蓉月下鱼戏,虹桥天涯雀声。人间悲欢一梦,如何得作双成。”……被誉为七艺居中的“诗一绝”,意义是诗绝第一。但虞璇玑如何成这霍倚楼了?
这位沈夫人既有世家夫人的落落风采,言语中又藏着锋锐,当真是个成心机的人。
又向沈清猗笑语:“沈夫人在南山宴上的咏菊四诗,现在长安都在传唱哩——‘不喜众芳妍,一山秋色明’;‘怀凛石中秀,凌霜寒下杰’;‘一菊冷香挂枝老,不随秋风落叶黄’;‘一笑重金叠云锦,羞煞东风顾魏霞’,这些句子端的如凌霜枝秀,让人匝叹意气高洁,不随凡庸哩!”
沈蔚傲视一眼霍倚楼,见她无不悦之色,便呵呵讲解:“虞璇玑是诗一绝,霍倚楼是茶五绝。阿霍行走四方觅新茶,不欲人打搅时便用倚楼之名。”
霍倚楼的确长得一副桃夭柳媚的勾魂样,萧琰却感觉她魅于外而端于心,意态风骚而不冶荡,这是一种直觉。便想为霍倚楼辩白两句,毕竟受了人家的点心,却见沈清猗眼色瞥过来,似有丝丝寒气,那话就咽了下去,乖觉的住了口,只将刺帖收起不提。
萧琰看懂她的眼神,内心一乐,这是要深切交换茶点么?
萧琮感觉亭中太闹,便对二人道:“我们拣处林中温馨的地儿用午食如何?”萧琰当即道好,沈清猗也更喜好林中平静。
霍倚楼眼波微转,伸手端茶,俄然“哎哟”一声,右手没拿稳茶托,眼看茶盏一斜就要倾出茶来,萧琰眼明手快的脱手将茶托扶住,道:“霍五娘子谨慎了。”
萧琰被她夸得有些不美意义,但打着主张不让这绝色狐媚的女子靠近阿兄,便接过她的话头,问大江南北、河东河西都有哪些俊彦人物。
沈蔚哈哈笑道:“藏真和尚不喝癫,那能叫醉草么?”
萧琰心中一抖,当即端方目光,坐姿笔挺。
萧琮与沈清猗对了一眼,均有些有力。
在选好的处所用了午食点心,撤下后又上了茶。喝了两盏茶便又起家,往千桃山的另一面去,那边的桃花与这边的又有分歧。
萧承信便带了几个家仆挑着箱箧叠席等物先去安设。不一会,令人来报,已经找好地儿。三人便起家出了亭,留几个仆婢在前面清算屏风碟盏桌围等物,随后再跟上来。
“会晤有期。”萧琮、沈清猗均起家点头,心中舒了口气,总算要走了。
霍倚楼便娇声细语与她说。
胡床:就是马扎。
沈蔚似对霍倚楼极其推许,又笑着插嘴道:“阿霍的诗在长安亦是传唱甚广啊。——世子、十七妹不知,阿霍就是虞璇玑呀。”
几名婢子用漆盘托了新煎的热茶上来,换下了旧盏。
沈清猗皱眉道:“阿谁霍倚楼,不是简朴的女子,你阿兄让你离她远点,是免被她算计。”
这番说话间,她见萧琰仍不时瞄一眼那剔红芙蓉花的漆盒,那心机的确写脸上了,心中顿时有力,这个mm莫非要被人家几块点心给勾走了?清雪眸子寒浸浸睨了萧琰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