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守银瞠目结舌,“你竟然真的和他在一起?”
夏月一向都晓得柳玉言,柳家蜜斯,绝色无双的女子,俞景鸿的未婚妻,夏月心头一根刺。
春花倦怠地摆摆手,三天里,她不分日夜照顾柳玉言,没有一日好睡。
李守银自发无趣,便又接着道,“这柳家蜜斯,听人说是国色天香,知书达理,为甚么他不想要。”他抬高了声音,“传闻他去柳家之前,来过你这里,莫非是为了你?”
“春花,你帮我瞧瞧李婶炖的汤好了吗?”夏月放动手里的药粉,悄声问春花:“她醒了吗?”
夏月只眼波微动,持续用力擦柜台。
夏月傲然仰着头颅,“放心,我如有那天,宁肯从这江里跳下去。”言之凿凿,掷地有声。
李守银见她面色有异,便更加对劲,等着夏月问他。
春花忙着洗了毛巾帮她擦汗,换纱布止血。
她咬紧牙,提着气,忍着钻心的疼渐渐往门口挪动,身材颤抖得短长,汗水和血痕晕染在白衣上,一起走一起滴血,似盛开的血花,血池里的花。
夏月见到她,亦不自发有些心怯——
他一整下午向她絮干脆叨说柳家和俞家如何门当户对,两家若真是因她未能攀亲,定不会有她好果子吃。
她文静若水,和夏月截然分歧,却自有一股崇高之气,令人不自发寂然起敬。
他整整喝了一坛女儿红,桌子的菜一筷未动,他掠过她的身边,浓烈的酒气熏天,他在她耳畔轻声说道,“你等我。”
春花奔进屋来忙扶住将近跌倒的柳玉言,她身材薄弱,力量不敷,忙叫小耗子来帮手。
夏月心底无端严峻,竭力一笑,“你醒了?”
过了几日,李守银醉醺醺走出去,一进门便夏月,夏月嚷嚷个不断。
夏月不该声只顾自忙活。
柳玉言闻声,心头怒起,对她道:“不必假惺惺,便是死,也不会承你的情。”说罢,便合上眼,不再瞧她。
春花端着新炖的人参鸡汤出去,瞧见夏月一味发怔,便问道:“如何了?”
春花应了,夏月谨慎将鸡汤搁好,转头望向床上,只见柳玉言睁着一双眼,冷冷望着她。
小耗子见她慌乱,便排闼出去,只见夏月面色沉寂站在门口望着他。
柳玉言挣扎着起家,挣得浑身是汗,汗珠顺着额角滑下,落在伤口上,生疼。她紧紧咬着唇,从泛白的唇里挤出话来:“我的死活与你无干,出去。”
她听过各种关于柳蜜斯各种传闻,只说的柳蜜斯天上有,人间无。
夏月冷声道,“这里不是柳家,你也不再是柳蜜斯,凭甚么让我出去?”
小耗子将钱谨慎塞好,对她道:“我明天就去。”
江水滚滚,墨云压境而下,暴风高文,吹得人将近飞天。
李守银愤然,连着打碎了几坛酒,口里骂道,“美意当作驴肝肺!等着吧,今后有你求我的时候!”
他一言未发,凝睇着脚下的江水,饮尽杯中酒。
绝非良伴,可他喜好,就像中了蛊一样,第一眼就喜好。
小耗子忙帮着春花将她扶到床上,抹了抹额上的汗道,“这蜜斯的脾气真大,春花,你得看细心着点,如果她有个闪失,嬷嬷可不会轻饶的。”
夏月却不惧,顶风而立,任由大风吹透,长发在风里飞舞,衣裙上的胡蝶新鲜起来,翩翩飞舞,百蝶簇拥着她,她猖獗无忌的大笑,既不贤淑也违妇言,可他喜好。
他有力摆脱,亦不想摆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