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送来一船船女子,有的被留下,有的被送走。
弦响声动,靡靡之音恰如小手撩动心弦。
刘恪理有些难堪,指着四周的人道,“你有玉小巧了,天然是不急了,可这么多人还干瞪眼呢。”
采雪鼓掌笑道,“真是不轻易,倒费了我们三个之力,一会你要好好表示,可不能白搭我们的工夫。”
张员外一边对玉小巧高低其手,一边讽刺道,“你急的甚么?”
刘恪理见含春迟迟不到,感觉有些奇特,便问道,“如何含香楼还没来?”
刘恪理见状便打趣道,“这才刚开端,张员外就找到可心的人了。张员外,玉小巧但是思凡的小尼姑,你怕不怕?”
这几天夜里,数家倡寮老鸨力邀他到院中坐坐,把女人瞧细心些,他一并拒了。
凤雏替她理了理衣角,对她道,“不要妄自陋劣,这人间女子何其多,各有各的夸姣,你感觉我们几个好,我们也恋慕你清纯动听。”
日头渐高,阳光欲烈,晖映在莫愁湖上,湖面上笼着一层金纱,薄软清透,荷叶田田,粉红荷花在荷叶里摇摆,碧叶红花,交相辉映,像穿着清冷的舞姬,随风摆动柔嫩的腰肢,勾引着湖上的游人。
“凤雏虽好,却过分狷介孤傲,妓女就是陪客人游耍的,一味叫大师哄着她,实在有趣。依我看,倒是玉暖阁的红藕好,念诗作对也应对得来。”同桌的李公子笑道。
刘恪理与浩繁名商富商,风骚名流坐在湖中最大的楼船里,喝酒作乐,指导众画舫,内心甚是对劲。
都是买卖,和谁不是做?
卖了个花腔,盈盈下拜,坐在一旁的张员外按捺不住伸手扶她,引得世人大笑不止。
金不换望着湖面,数十艘画舫和花艇已然围住湖中的楼船。
正待他思虑如何开口,却听得一声娇嗔,只见一个桃红的倩影,娇娆害羞,似一瓣开得正浓的花瓣,绽在船头。
琴音未绝,宋老爷眼睛都瞧直了,“刘公子你说的公然不错,这含春女人公然似这秋色无边。”
她站在船头轻拨琵琶,曲未成调先有情。
混迹了这么些年烟花地,甚么样的女子未见地过?到底是不如黄金白银来得让民气里结壮。
凤雏见此,顺手掐下桌上的碗口大小的玉兰花,插在春花的脑后,方才梳好。
还是含香楼的王嬷嬷晓得他的心机,也不言声,只悄悄送来五十两黄金,他看了一眼包银子的帕子便明白了。
凤雏亦点头道,“这内里吵吵嚷嚷,内里的人只怕脑仁都疼,那里辨得清是谁,让她们先去热烈吧,我们在这清净一会子。”
此次有机遇能参与花魁大选,恨不能多生几双眼。
内里坐的乃是名商富商和自夸风骚的才子等人,明天花魁大选的评比人。
金不换掀起竹帘,急冲冲走出去道,“哎哟,都到莫愁湖了,女人们别在这里待着了,都出来吹吹风吧。”
夏月顺着金不换的眼神看畴昔,嘲笑一声,“让他们等等又何妨。”
世人纷繁将各家头牌一一点评,众说纷繁,各有所好。
采雪依言帮春花绾发,只是她的头发太顺,绾了几次皆松了下来。
恰是玉暖阁的头牌红藕。
送走的也不着恼,只坐着花艇在湖上游一圈,便也有无数的人招揽。
满湖春水,尽是缠绵之意。
如果昔日,这五十两黄金也入不了他的眼,只是这些年,家道不如昔日殷实,亦有捉襟见肘之时,前些日子为老太太做寿,所费甚巨,家中打起饥荒,这笔黄金来的恰是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