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那陆泓琛,的确就是一尊煞神,即便不言不语,周身的寒意也咄咄逼人,直叫她胆战心寒……
哪晓得七王府中的暗卫谨慎至极,那些隐蔽之事,压根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提起,她听来听去,听到的都是些无甚用处的琐事,心中不免焦心……
雪狐急了:“她哪会撒甚么谎?”
要不是为了取她性命,何必大费周章地混入七王府,为唐咏诗“看诊”?
眼下陆长鸣一党已被肃除,以皇后为首的外族权势,定是元气大伤。
秦雨缨这软柿子,竟比阎君还要可怖几分。
“没……没甚么。”雪狐眸光微黯,看了一眼兀自低头喝粥的恶婆娘。
雪狐被问得一顿,不由有些结巴:“她……她不说,定是有她的苦处……”
只是她不晓得,那折扇并非蔺长冬所放,而是唐咏诗所为。
现在,皇后苦心安插在都城的死士被抓了个遍,于蔺长冬而言天然是功德一桩。
“你在扯谎?”秦雨缨眸光微变。
秦雨缨点了点头:“你现在晓得怪在那边了?”
这一点,唐咏诗也模糊有所发觉。
小狐狸说,外族现在只余两派,一派诡计弑君复仇,颠覆夜朝,另一派则主张以和为贵,想让皇后生下皇子,担当大业。
雪狐放下帕子,打量了一番紧闭的门窗,确信无人偷听,才小声道:“我先前不是同你说,陆泓琛的身份有古怪吗?”
雪狐掐指一算:“有一千零一十七个……你问这个做甚么?”
这醋坛子也要去?
可那个又知天子为了登上皇位,不吝对陆泓琛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下蛊,使得他这十余年来,常常蛊毒发作便痛不欲生……
那人说,只要她能设法拿到两册古籍,就让她分开这阴沉森、冷冰冰的刑房。
“早就甚么?”秦雨缨问。
蔺长冬此人,虽与她道分歧不相为谋,但并未做出甚么伤天害理之事,落得此种了局,真是逃不出一个作字。
这么一想,脑海中俄然闪过一道熟谙的人影。
既是神仙,本领必然不容小觑,又何必她费心吃力,替他逆天改命?
听他一口一句“古籍”,唐咏诗只觉非常好笑。
秦雨缨闻言撇嘴:“你不怕蔺长冬一见你就逃之夭夭?”
“明日,本王与你同去见见此人。”他道。
可眼下她也成了凡夫俗子,身上仅存的法力,在那日白光高文时就已消逝不见。
事到现在,明眼人皆看得出,天子、陆泓琛二人已是势同水火,迟早要争个你死我活……
有的猜想王爷会弑兄篡位,另有的猜想王爷不会伤及天子性命,只会架空天子权势,在背后当摄政王……
他如有那等本领,早就带着恶婆娘回天庭静养了……
皇后怀胎的设法明显已落空,只怕要不了多久,就轮到蔺长冬一派兴风作浪了……
“神仙?”秦雨缨猜疑。
雪狐愈发结舌:“你……”
他大可趁机生长权势,将皇后一党完整碾压……
更可气的是,恶婆娘现在仿佛成了个闷葫芦,先前他好歹能闻声她内心在想些甚么,这一觉醒来,倒是甚么也听不见了,只能从她的神采中判定几分……
三下两下就画完了,画的却并不是小我,而是一只肥嘟嘟的狐狸,脸活像一张大饼,身子活像一个球,两只眼睛就跟绿豆似的,要多丑有多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