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，您尝尝这个鱼。”赵大玲给友贵家的夹了一筷子，又加了一块儿鱼腹上刺少的肉给大柱子，“柱子，你也尝尝。”
鱼熬得了出锅，友贵家的也起来了，见到一盆冒着热气和香味儿的熬鱼忍不住嘉奖赵大玲，“都说‘没吃过猪肉，也见过猪跑’，想不到你这丫头固然没做过，倒得了老娘几分真传。”
友贵家的和赵大玲忙乎着炒了几个素菜，肉烧茄子干、清炒蘑菇、醋溜白萝卜、酱爆扁豆干。赵大玲又熬糖做了一个拔丝红薯，金灿灿的汤汁裹着事前蒸熟的红薯块儿，夹起一块儿时能拔出长长的细丝，世人都不由喝起采来。
赵大玲用菜刀在鱼身上划了几刀，放在盘子里，在鱼上抹上一点儿细盐，摆上葱丝姜丝，再倒上清酱和一点儿黄酒。然后把鱼连着盘子放在笼屉里蒸。一盏茶的工夫后，出锅，又在明火上用铁勺烧了一点儿明油，“刺啦”一声浇在蒸鱼上，这就端上桌了，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。加上别的菜和一盘子枣塔和豆包，也是热热烈闹的一大桌子。
友贵家的不乐意了，“一个大男人如何扭扭捏捏的，让你一块儿用饭，那是为了谢你给大柱子的剑，你看看大柱子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。你非得本身回柴房，是不是嫌弃我们娘几个？是不是你仗着本身熟谙几个字儿，感觉跟我这几个粗人一桌用饭丢脸了？”
大柱子扁扁嘴，“不如刚才熬的鱼好吃。”
赵大玲看着盆里连鱼汤都没剩下，也感觉无法。十几条鱼，是预备着一处一条的，并没有充裕，必定是有人浑水摸鱼领走了两条。
友贵家的也笑了，“小皮猴子，谨慎着耍，别把屋里的东西砸了。”友贵家的擦了擦手，“得了，鱼没有，我们一样得吃年夜饭。”
熬上鱼，另一个灶上的馒头也蒸好了。赵大玲又做了一笼屉的枣塔馒头。这是北方过年的传统面食，一层面皮，一层红枣做成塔形，取节节高升之意，最后用八角蘸了红颜料在枣塔顶端点出一朵红花来。赵大玲一时髦起，又用面裹着红豆沙做了一笼屉孩子们吃的豆沙包，用剪刀剪出小兔子的耳朵，小鸭子的翅膀和小刺猬的一身刺儿，用红豆做小植物的眼睛，两个笼屉摞在一起上灶蒸。
赵大玲这才放心下来，抿着嘴在一旁笑。友贵家的点头不已，“听你说话如何总感觉这么累得慌！”
“放心吧娘，我一早瞥见篓子里有这么一条江鱼，刚才熬得都是鲤鱼和鲢鱼，这江鱼是最合适清蒸的，我不消上锅重新熬，上蒸笼蒸一下，一盏茶的工夫就得。”
大柱子扁着嘴要哭，“我要吃鱼，如何一口还没进嘴，就没了呢！”
赵大玲劝了友贵家的，又安抚大柱子。大柱子不依，泪花在眼里打转，“我只尝了尝鱼汤儿呢，他们凭甚么都拿走了，一个鱼尾巴都不给我们剩下。”
长生看着赵大玲繁忙的身影和那盘清蒸鱼，一晃神，仿佛回到了之前，母亲也喜好如许做鱼。但是现在父母俱已仙逝，只留下他一小我在此大家间。他冷静地拿起一个馒头退出厨房筹办回到本身的柴房去。赵大玲拉了拉友贵家的衣角，小声恳求，“娘……”
长生闻言惊奇地昂首看了赵大玲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