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息一夜,次日论功,王府死士为首,盐帮群雄次之,论到小我头上,乐之扬功绩甚大,与道衍、张玉、朱能同列。燕王从朱能口中得知盐帮与乐之扬的万金之约,不堪感慨,翻开北平府库,提出黄金,分赐盐帮弟子,以遂乐之扬之约。盐帮弟子任其去留,留下的编入军中,众弟子随军屡战屡胜、意气风发,又拿到黄金,尝到长处,纷繁起了从龙之心,十人中竟有九人留下,燕王将其编成一军,以乐之扬为首,盐帮领袖为副。高奇自忖年龄已高,难忍军旅之苦,借口受伤向燕王请辞。朱棣深知盐帮势大,遍及天下,现在北平固然到手,倒是一座孤城,若要对抗朝廷,盐帮权势大有可用,因而礼贤下士、死力挽留。高奇得了脸面,大感光彩,甘为幕僚,为其招纳西北盐枭,暗中行事,与燕藩雄师互为表里。
徐妃怒道:“我亲眼瞥见,莫非另有假的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渊梵衲淡淡说道,“你修的武功,我修的是佛法!”
“何为万种?”
旁观者只见二人凝立不动,除了叶灵苏以外,大多惊奇不解,殊不知两大妙手暗中比武了数十个来回。
叶灵苏靠近楚空山的耳边,咬牙说道:“楚先生,灵苏本日不死,必然为你报仇雪耻!”
“老衲人。”铁木黎冷冷问道,“你不去追他?”
“殊途同归?你为何不归?”
北平沦陷,动静传到都城,朝野震惊。朱允炆调集群臣,商讨了足足三日,决意对燕用兵,因而下旨,调集天下精兵,黄子澄、齐泰推举李景隆为主帅,耿炳文、郭英、吴高档为副,诸省合军六十万,号称百万,征讨朱棣。
“笑话!”铁木黎说道,“练功练头发,倒是哪一名菩萨?”
“呀!”铁木黎怪叫一声,翻身向后,落在地上,回身就走,行动踉踉跄跄,可去势奇快,一阵风冲过园圃,身形一闪,悄悄不见。
徐妃松一口气,她心中别有谋算,铁木黎等人只是借口,朱棣攻城,胜负难说,万一败了,玉石俱焚。老衲人神通了得,心又慈悲,到当时,或能求他从乱军中带走朱微、朱高炽姑侄,前去大宁宁王处出亡。
“好主张!”冲大师笑了笑,“徒儿仇家甚多,一旦没了武功,便与猪狗无异。”
“我不必亲手杀你。”渊梵衲叹一口气,“只要收回你的武功!”
他言行古怪,世人均是不解,朱棣见他模样,打心底里生出一股讨厌,厉声道:“甚么乱七八糟?话也说不清楚,你另有甚么用?”
小小叶片,劲力不让弓弩。铁木黎心神震惊,扭头望去,目之所及,门外树下盘坐一人,身形枯瘦,须发齐膝,双腿跏趺**,身下空无一物。
“我来迟了!”那人目如止水,谛视楚空山的尸体,眼底深处,暗生波澜
冲大师笑问:“谁啊?”
朱高煦一怔,无言以对,道衍叹道:“渊梵衲公然修成了,试想一想,若能将浑身之力集于一根头发,蓄势之强,力道之专,天下任何护体神功,赶上他的拳脚,都如薄纸,一捅即破。”
“千钧之重,系于一发!”
“他是我的魔头!”渊梵衲苦笑道,“我曾立下弘愿,需求消去魔障,将其度化。他一日不能得道,我便一日不能往生。”说着站起家来,“其间事了,我要追逐劣徒,这就告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