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苦笑道:“叶女人接受不了,你劝她罢休就是。王妃那儿,我去应对。”
叶灵苏跳上马来,手捧雪花,悠然入迷。
“或许有效,或许无用。”叶灵苏意兴阑珊,“得看敌军如何出招。”
“他们是始作俑者,我们是助纣为虐。”叶灵苏意兴阑珊,“小时候,岛上的前辈每天嚷着复国,但是为了一座北平,就死了这么多人。若要篡夺天下,又得攻陷多少座北平?人呀,可真怪,明知于己倒霉,恰好死活要做。”
“几支箭算甚么?”徐妃一哂,手指城下,“高炽,你认得这篷车么?”
“朱能!”燕王开口。
乐之扬哑然发笑,忽见叶灵苏策马向前,当下跟了上去,随口问道:“将水抽上城头有甚么用?”
“为兄此番来,想请老弟写一样东西。”燕王慢条斯理地说道。
二人出帐乘马,来到宁王帐前,还没入内,就听琴声铮纵,幽沉寥寂,郁愤难舒。
“放!”叶灵苏一声锐喝,军士压下革囊,声如驴鸣,铁管吐出丈许烈焰,炽热或气涌向四方。
“要破玄武车,还须雷火珠!”叶灵苏将手一挥,“抬雷罐上来!”
“落落寡欢!”道衍说道,“正如王爷叮咛,我将他与王妃、公主分置两处。但以贫僧之见,伉俪兄妹,人伦之常,不如让他们呆在一起!”
“蠢材。”杨风来白他一眼,“天冷了,水进竹管,结了冰如何办?”
朱高炽神采惨变,军事非他所长,箭射无功,顿时没了主张。忽听轱轳声响,转眼一望,身边木轮滚滚,移来数十尊古怪器具,方形四轮,前有铁管,方形者形如木柜,后有牛皮革囊,铁管长约六尺、粗如人腿,车轮高过女墙,故能把持铁管、高低俯仰。
策马到了工地,施、杨二人上前相见。
朱高炽只觉不妙,定眼细瞧:车盖中心矗立、四周低矮,化解木石冲势,使其滚落两旁。
篷车成百上千,车盖乌黑光滑,士卒藏在车下,严严实实,不露形迹,但从城头望去,仿佛无数巨龟挤在一处,层层叠叠,匍匐爬动。
“雷罐?”朱高炽兀自懵懂,忽见喷筒退后,数百士卒上前,手里拎着麻袋,翻开一瞧,竟是很多竹筒,筒口用黏土密封,外有纸绳搓成引信。,
“慢着!”叶灵苏喝止。
这一日,行军之际,北方风雪**现一道人影,近了一瞧,倒是派出的标兵之一。
马不断蹄,来到玉泉湖边。叶灵苏勒马张望。湖中残荷已凋,水面上飘零浮冰,随波逐浪,撞击有声。更远处,城墙湖水之间,灯火透明,人声鼓噪。乐之扬凝目望去,施南庭、杨风来正催促工匠士卒,竖起数架水车,上有竹管以皮革相连,一头扎入湖水,一头直上城头。水车中间稀有口大锅,也与竹管相连,锅下有灶,能够燃烧柴火。
土坡一成,城池立破。朱高炽急发号令,掷下滚木礌石,不想砸中车盖,浑不着力,纷繁弹开,篷下的士卒毫发无损。
“竹筒也能砸人?”朱高炽将信将疑。
诸将也受震惊,纷繁跪伏:“王爷贤明。”
乐之扬心口一热,想起东岛上的风景,百感交集,神思飞扬,当下横起笛子,吹了起来,曲子一如往昔,空灵飞扬,但是不知不觉,多了几分烦闷缠绵,好像流云环山,飞泉绕石,仿佛海上的孤帆,又似暗夜的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