疗完伤已是夜深。乐之扬走出王府，骑马返回工坊。叶灵苏病重，工坊群龙无首，统统赖他主持。乐之扬性子清闲，不喜拘束，再见战役惨烈，更加意兴阑珊，若非心有所系，早已远走高飞，走马时心想：“朱微心软，见了白日的气象，不知作何感触？”
乐之扬深思一下，对随行的士卒说道：“我有事要办，你们先归去。”翻身上马，向琴声来出走去。
水怜影叹一口气，欣然若失，她回身进屋，换了一身乌黑劲装，灯火摇摆间，更加肌肤胜雪、婀娜生姿。乐之扬望她模样，心头模糊闪过朱微的倩影，关山遥隔，也不知她现在那边，想到这儿，莫名地难过起来。
兜兜转转，天亮时分，一座山岳拦住来路。山势峻峭，高出同侪，山下立着一方巨石，透过皑皑白雪，模糊可见“雾灵”二字。
水怜影破颜而笑，望着乐之扬目光殷切。乐之扬明白她的心机，宽裕道：“水女人，事不宜迟，你换身衣裳，我们偷偷出城。”
乐之扬苦笑道：“不知者无过，那种死法，谁也没有推测！”
乐之扬点头道：“这般下法，颇能淬炼内力。”
乐之扬奇道：“令师晓得么？”
叶灵苏的心猛地揪紧，北风中脸颊如同火烧，面前模恍惚糊，耳边似有号哭传来。她狐疑是梦，使尽揉一揉眼睛，定了定神，极目望去，营中空位上，冰块横七竖八，一行行，一排排，很多将士趴在冰前、放声号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