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闻声了!”郑和神魂归窍,仓猝承诺。
“擒贼擒王……”叶灵苏打起精力,提剑杀入敌阵,身子忽隐忽现,穿过人群,径直冲向耿炳文。
死士嗷嗷狂叫,狼群普通向前抵触,王府亲兵接连倒下。朱高炽横在徐妃身前,两眼努出,神采死白。他与其弟朱高煦相反,后者厌文好武,骑射便当,刀枪纯熟,朱高炽自幼得了足疾,行走不便,酷好读书、不爱习武,燕王因他残疾,也不加勉强,现在到了存亡之际,空自拿着宝剑,不知如何是好。
花眠接过女子,点头感喟。云裳以外,其他弟子均觉难堪,只觉岛王挟持朱微,大失妙手气度。
“郑和!”叶灵苏一声锐喝。
乐之扬忽道:“慢着!”云虚眯眼瞧他,嘲笑道:“另有甚么话说?”
叶灵苏下认识挥动宝剑,迷迷瞪瞪,环顾四周,但见人影憧憧,倒了一个,又来一群,任她剑法通神,也是杀之不尽。
“别急!”李景隆全无高兴、一派木然。
乐之扬手按剑柄,冷冷瞧着云裳。花眠顾怀旧恩,不想把事做绝,说道:“岛王,凌辱弱女,的确有**份。何况乐之扬说得对,当务之急,不是跟西城争锋,该回北平救济灵苏。”
“为甚么?”郭英惊奇不解。
徐妃悄悄感喟,重新上抽下发簪。簪子尖端锋利,喂有剧毒,流泛蓝光。徐妃手握发簪,幽幽地叹道:“高炽,人生活着,不免一死。我早有自裁筹算,宁肯死了,也不扳连你父王。”
云谦虚性**,听了这话,血冲脸膛,呵呵嘲笑两声,咬牙道:“应战就应战,先说好,这一次,决胜负,定存亡!”
水怜影面露挣扎神情,她举起手来,想要拍向头顶,但是举到一半又缓缓放下,两眼望着云虚,俄然浮泛起来。
“不。”徐妃慈爱地看一眼儿子,“你也极力了!天意人事,造化弄人……”
不容乐之扬喘气,云虚的后招连缀而出,剑光缥缈,是耶非耶,如梦如幻。乐之扬横遮竖拦,后退如飞,只觉劈面剑风无处不在,忍不住眯眼一瞧,却与云虚目光碰在一起,顿时心湖生波、神态迷乱,觉悟时剑尖已到咽喉,仓猝仰身倒下,当场打滚。
叶灵苏叫道:“城头交给你了!”
耿璇晕头转向,叶灵苏软剑吞吐,在他身上出入两次,鲜血洇染大氅。耿璇跌倒在地、断气身亡。
叶灵苏不堪惊奇,追出城门,一眼望去,火线大群南军倒曳刀枪,仿佛受了惊的马群,向着本阵狂突乱奔。
守军无不诧异,叶灵苏却看出郑和饶有将才,足以独当一面,冲他点一点头,飞身跳入内城。她身在半空,“青螭剑”扫中城墙,带起一溜儿火星,减缓降落势头,跟着一个翻身,飘然落入人群,踩着人头出剑,刷刷刺死几个死士,足不点地般冲向城门。
耿炳文惯经疆场,见势不妙,低头缩进人群。不想叶灵苏催动“江山潜龙诀”,化身幽灵,有影无形,倏忽赶到近前,刷地一剑向他刺来。
天光渐暗,暮色将临。
云虚飘然落地,转眼望去,乐之扬滑溜之极,早已跑得不见踪迹,顿时又气又恨,怒啸一声,腾身而起,宝剑电光一闪,将合抱粗一棵大树拦腰截断。
呜呜呜,远处传来一声号角,遒劲苦楚,气势悲壮。
耿璇带领死士一起杀来,直如砍瓜切菜、势不成挡。耿璇杀红了眼,厉声高叫:“燕王妃和世子就在前面,活捉他们,封侯晋爵,就在面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