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丢了宝剑,比如卸去了桎梏,乐之扬不再想着斗剑,全部心力放在“驭气”上面,白手入白刃,反而生出奇效。灵道人的武学另辟门路、古今所无,乐之扬得了梁思禽指导,博采众长,青出于蓝,所创“驭气”之术,模糊然已经超迈前人。
“周流六虚功”本是融会“周流八劲”练来,梁思禽破功之前,一身真气返归本初,重新分离成“八劲”。故而对抗天劫,便得统合八劲,一旦完整分离,就是他的死期。
乐之扬听出门道,心想:“真气合一,难以撼动,分红八股弱了很多,或答应以各个击破。”当下使出“天琴”,趁着八劲分离,勾动此中一股,真气随之而动,梁思禽也是眉尖上扬,透露惊奇神情。
“呵!”乐之扬迎着暴风踏出一步,手挥目送,弹“天琴”、鸣“天鼓”,用尽统统心力,礼服梁思禽体内狂乱的真气。
梁思禽挽住了风脉,“周流六虚功”也阐扬到了极致,仿佛蜕皮之蛇、破茧之蝶,受了风脉牵涉,即将离开宿主,飘然随风而去。梁思禽天人之衰,已到破败边沿,浑身骨骼啪啪作响,眼耳口鼻纷繁排泄血水。
终究打败劲敌,乐之扬扯下眼罩,一跤坐倒,望着山下,俄然悔怨起来。不管如何,云虚老是叶灵苏的生父,现在不死即残,将来见了叶灵苏不好交代,但是转头一想,倘若云虚胜出,死的就是他乐之扬,别的还得搭上梁思禽的性命。
苦战两个时候,始终难分胜负。燕甲士少,浪费太广,步地闪现马脚;郭英趁机派出骁将轻骑,凿穿敌阵,转头逆击。
梁思禽如有所觉,转头望来,瞥见乐之扬,嘴角上翘,暴露一丝无可何如的惨笑。
梁思禽缓过劲来,冲着乐之扬略略点头,俄然间,他神采一变,瞪大双眼,盯着乐之扬身后。乐之扬也闻声动静,转头望去,但见云虚浑身是血,爬上峰顶,拾起青钢长剑,咬牙切齿地向他冲来。
乐之扬定必然神,弹起“天琴”,挽住周流八劲,奏起灵飞之曲。这一次再无停滞,终究弹完曲子,弹了一遍,再弹一遍,六虚之气垂垂顺服,各归其位,周流无穷。
“心中有剑!”云虚啐了一口,“你也配用心剑?”
“风停了?”乐之扬不堪惊奇。
这景象乐之扬也曾见过,当日紫禁城中,梁思禽天劫发作,就是这般模样。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又叫一声,心中灵光乍现,生出一个动机。
乐之扬微露笑意:“我手中无剑,心中有剑!”
叮,乐之扬赶到,横剑遮拦,两人剑来剑去,连交数次。暴风中,云虚眼射奇光,乐之扬转眼不及,视野与之触碰,心神顿时一迷,只觉劈面剑气直冲咽喉,当即身子一仰,箭也似向后蹿出,落地时双脚踏空,竟然到了山崖以外,仓猝翻身出剑,铮地刺中崖壁,消去下坠之势。
“驭气”之法源于《灵飞经》的“灵飞篇”,为了救治叶灵苏,开端有所成绩,而后屡经磨炼,垂垂精熟,直至本日与云虚一战,穷极生变,终究大功胜利。“天琴”、“天鼓”以天为名并非夸大其词,但凭这两门工夫,放眼天下已是罕逢敌手
漫山遍野都是南军尸首,但是火线人海汪洋,南军步地不弱反强,饶是朱棣一世豪杰,见这景象,也觉倦怠不堪。他以是赶回北平,全赖从朵颜三卫带回的从马,一名骑士两匹战马,轮番骑乘,节流马力,故能长途跋涉,奔袭敌手。当年蒙古马队就是一人数匹从马,神出鬼没,朝发夕至,袭破无数劲敌。朱棣事前放出风声,流露雄师远在漠北,用来蒙蔽南军将帅,而后衔枚疾进,日夜兼程,来回数百里,俄然呈现在北平城下,本想出其不料击溃南军,谁想久战不下,诸军血勇耗尽,斗志大不如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