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虚翻身飞出,勉强站稳,中掌处痛彻心肺。乐之扬纵身赶上,云虚举剑要刺,乐之扬手挥足舞,弹动其真气,鼓励其穴脉,云虚表里受制,仿佛牵线木偶,真气、内力不听使唤,连带剑法也是乱七八糟,长剑落到外门,胸腹马脚大露。乐之扬挥掌斜斩,正中云虚腕脉,后者只觉一条手臂经脉颤抖,半身麻痹,不听使唤,当啷一声,青钢剑坠落在地。不容他躲闪,乐之扬右脚飞起,正中云虚小腹,云虚百穴齐振,血气冲喉,哇的吐出一股血水,全部儿飞出绝壁,惨叫一声,消逝在风雪当中。
漫山遍野都是南军尸首,但是火线人海汪洋,南军步地不弱反强,饶是朱棣一世豪杰,见这景象,也觉倦怠不堪。他以是赶回北平,全赖从朵颜三卫带回的从马,一名骑士两匹战马,轮番骑乘,节流马力,故能长途跋涉,奔袭敌手。当年蒙古马队就是一人数匹从马,神出鬼没,朝发夕至,袭破无数劲敌。朱棣事前放出风声,流露雄师远在漠北,用来蒙蔽南军将帅,而后衔枚疾进,日夜兼程,来回数百里,俄然呈现在北平城下,本想出其不料击溃南军,谁想久战不下,诸军血勇耗尽,斗志大不如前。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又叫一声,心中灵光乍现,生出一个动机。
云虚的剑尖越来越近,两人四目相接,云虚奸笑起来。乐之扬无计可施,只好闭上双眼。
“朱微!”乐之扬动机闪过,不知为何,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。
乐之扬收起神通,环顾四周,发明风眼消逝不见,峰顶上空明朗一片。
云虚步步进逼,一轮快剑将乐之扬逼到绝壁边儿上。风吹山崖,音声分歧吹拂高山,故而风声所及,乐之扬一听之下,四周阵势也都了然于心。他试图避开绝壁,何如云虚的剑势风狂雨暴,一心逼他摔下山崖。两人长剑一交,乐之扬手背刺痛流血,“真刚剑”掌控不住,打着旋儿掉下山去。
云虚自不必说,梁思禽现在真气运转,乐之扬凝神谛听,吓了一跳。梁思禽表面静如盘石,体内风雷荡漾,数十道真气有如狂龙奔麟,冲出体外,上连苍穹。
这一笑,乐之扬看出端倪,梁思禽借风失利、天劫发作,不管家国天下,十足化为泡影。
乐之扬创出奇术,尚不决名,听了此问,灵机一动,笑道:“这是‘天琴’!”
山顶模样全变,石屋片瓦无存,“风算仪”不知去处,一股飓风上接高天,搅动云气。梁思禽盘膝坐在风眼之下,衣发飞舞,神情古寂,四周罡风所过,顽石转动,寸草不生。
燕军守势受阻,锐气消磨,仿佛堕入沉沙泥沼,固然杀敌无数,但却没法致敌死命。南军重振旗鼓,人马越打越多,燕军将士杀之不尽,垂垂心生懊丧。
南军死伤惨痛,眼看燕军撤退,竟也有力追击。郭英缓过气来,清算败军,他深知番骑短长,不敢与燕王争锋,盘算主张稳固守势,挫其锐气,再行反击
乐之扬纵有天大本事,当此紧急关头,也难一心二用,这边反对云虚,那边“天琴”断弦,梁思禽再一次堕入天劫。乐之扬身处两大妙手之间,汗出如浆,精力量魄均已拉伸到了极限,再加一丝一毫,便有断绝之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