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祖父未免过分率性……”乐之扬口不择言,说完以后,低头不语。
乐之扬猎奇道:“令祖父为何对瑶池弟子另眼相看?”
梁思禽见他模样,悄悄感喟,欣喜道:“武学不太小道,比起你乐道上的成就,当真不值一提。自古能人志士,从不囿于一身得失,孙膑刖足,兵法修列,史迁宫刑,发奋著书,写出煌煌史记。何况武功有内有外,外功不济,还可勤修内丹,延年益寿,倘能如此,难道因祸得福?”
乐之扬心头一动:“莫非先生您……”
“素心神医。”乐之扬冲口而出。
梁思禽缓缓点头,“瑶池派一脉单传,他死了,家祖地府之下必然难过。”
乐之扬说道:“那人叫扶桑道人,是南海炼气士,冷玄说他的武功叫‘大至流神通’。”
“于你拯救之恩,于我举手之劳,戋戋小事,何足道哉。”梁思禽轻描淡写隧道,“那天时候仓促,‘转阴易阳术’只说了一些外相。我没教完,你也没有练全。哼,如果练全了,几个幺麽小丑,又如何伤得了你?”言下傲气透露。
“也不成轻敌!”梁思禽点头,“这道人的内劲另辟门路,下次赶上,还须把稳。”
“为甚么?”乐之扬又惊又怒,心中老迈不平,他屡受老寺人残害,对其恨入骨髓。
乐之扬躺着无事,只觉伤口痛痒难煞,但是双手受制,只好运转内力,试图减缓痛苦。说也奇特,先前真气散落,这时凝神很久,丹田跳动、心口发热,“手太阳小肠经”经中的真气很有活动的意义。乐之扬大喜过望,平心静气,导引真气,但是运气稍急,便觉中掌处牵涉剧痛,花了数个时候,累得筋疲力尽,迷含混糊地睡了畴昔。
“亏欠了甚么?”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满心迷惑,忍不住问道,“你做甚么?”
梁思禽回过神来,缓缓说道:“乐品即品德,听你的笛声,应是通达之人。”
梁思禽沉默一下,说道:“她医术很好,但无多少名誉。”
“疗伤?”乐之扬一愣,继而冲动起来,“您、您给我疗伤?”
乐之扬听完,沉默很久,说道:“这么说,我要杀冷玄,先得过先生这一关?”
乐之扬沉默一时,叹道:“如论如何,先生的恩德我铭记在心。”
乐之扬心子怦怦狂跳,他对伤势早已绝望,但听梁思禽的口风,并未不能治愈。此人一代宗师,应当不会哄人。
梁思禽扫他一眼,忽而笑道:“你这话没有说错,先祖父性子狷狂,为所欲为,因为这个脾气,平生吃了很多苦头。”
梁思禽说道:“其间太暗,不好疗伤。”
“老阉鸡……”乐之扬咬牙切齿,“我迟早杀了他。”
“这要几天赋好?”乐之扬望着伤处,恨不得一朝病愈。
“落先生。”乐之扬打动莫名,“你数次相救,大恩大德,我一辈子也酬谢不了。”
“一段情!”梁思禽说到这儿,举头望天,欣然叹了一口气,“一段不了之情。”
梁思禽接着又说:“我也晓得此事勉强、结果殊难预感,可先祖父临终相托,我又如何忍心回绝?”
梁思禽抬开端来,惊奇道:“这外号藏匿多年,你又如何晓得?”
“席应真为人实诚,你可比他明白多了。”梁思禽微微苦笑,“朱元璋猜忌残暴,你几时见他宽宥于人?冷玄三擒三纵,只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