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看着敌手,娇唱微微,香汗淋漓,想到方才所受屈辱,不由恶向胆边生,狠踢了两脚,封住乐之扬的穴道,俯下身子,咬牙说:“狗羽士,你想如何死?”
含山暗叫“不好”,催动劲力,长鞭一缩一伸,落向朱微的头顶。朱微身子一偏,避开长鞭,长剑向右一送,蓦地停在半空。长鞭收势不住,正正扫中剑刃,嗤,古剑锋利,鞭子断成两截。
“陪你老死?”乐之扬还没还过神来,少女匕首向下,抵住他的下身:“狗羽士,我阉了你,把你变成一个寺人,守在宫里跟我作伴。”
朱微秀眉皱起,耐着性子说:“含山,你想如何样?”
含山勃然大怒,厉声道:“你骂谁?”乐之扬道:“你不是荡货,如何深更半夜把一个大男人骗到这儿来?”含山气得顿脚:“狗羽士,我找你来,是要你演示一遍‘奕星剑’,找出剑法马脚,再打败这个小贱人,哼,狗羽士,听懂了吗?”
“也罢!”乐之扬叹一口气,“还望动手之前,奉告你的名号,让我晓得栽在谁的手里。”
乐之扬看这景象,大为羞惭,本想两年苦练,此次返回中土,纵不能立名立万,也能让朱微刮目相看,谁晓得甫一见面,便要小公主脱手相救。他越想越是懊丧,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。
“乐之扬!”朱微抬开端,眉眼微微泛红,腮边另有泪痕,她悄悄地笑了笑,“说点儿欢畅的吧?你、你如何熟谙师父,又如何扮成羽士进入宫里的?”
朱微瞥他一眼,点头说:“你还叫我小公主么?可惜,我已经长大了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低下头去,声音又轻又细,“已经能够嫁人了。”
“呸!”少女啐道,“你是甚么东西,也能劳动老天爷?”
“够了,够了……”少女浑身汗毛直竖,禁不住捂着耳朵,“我不听,我不听,我才不会老,更不会死……”乐之扬笑道:“自古天子老儿也难逃一死,莫非你比天子还短长?我明天死了,死得芳华幼年,等你死的那天,倒是又老又丑。我们阴曹地府相见,那景象必然风趣极了。”
“大怒又如何?”含山扬起脸冷冷说道,“父皇再不疼我,我也是他女儿。我才不信,为了一个狗羽士,他会要我的命?”
少女看他一眼,嘲笑道:“你想得美,哼,我不杀你,让你陪我渐渐老死……”
乐之扬怪道:“为何?”朱微环顾四周,幽幽地说:“这儿是冷宫,囚禁犯事妃子的处所。”
少女望着他,神情似哭似笑:“仿佛是一场梦呀,我、我只当你已经死了。”说到这儿,眼泪蓦地流了下来。
“含山。”朱微悄悄皱眉,“别忘了,道灵和师父一样,都是父皇的客人。”
这一剑料敌在先、举重若轻,乐之扬一边瞥见,禁不住叫了一声“好”,心想当年戏园当中,朱微就能与张天意有攻有守,现在一过两年,剑法清楚又有精进,当年只见其快,现在更见奇妙。
乐之扬心知这一次难逃劫数,干脆笑道:“我想吃西瓜撑死。”少女一愣,啐道:“现在是暮秋,哪儿来的西瓜……”忽又明白对方的狡计,嘲笑说,“狗羽士,死光临头,还敢胡说八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