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挣扎起来,转头去扶女子。谁晓得,水怜影神态昏乱,只顾挣扎。乐之扬情急之下,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量,大喝一声,将她抱了起来。
老者本是“三十六行客”中的“弄蛇客”,一扬手,袖里窜出一条黑蛇,长约三尺,粗约酒杯,暴露锋利毒牙,咬向和尚面门。
“殿下恕罪。”众保护跪在地上,一人苦着脸道,“那些人鬼得很,转个弯儿就不见了。”
“那是一名前辈。”乐之扬边走边说,“他自号‘落羽生’,与我曾有一面之缘。水女人,你可曾传闻过这个名号么?”
水怜影听了这话,转头看来,一脸惊奇,乐之扬不待她发问,抓住她手,悄悄捏了一下。
朱高煦听了这话,神采稍缓,点头说:“不错,我燕王府的虎卫,不能跟鼠辈普通见地。。”一挥手,叫道,“都起来吧!”
蛇毒发作极快,乐之扬脚下踉跄,面前一阵昏黑。仇敌一拥而上,弄蛇老者忽地大声叫道:“且慢!”世人回声看来,老者笑道:“困兽犹斗,大师先别脱手,等他蛇毒发作。”世民气觉有理,停下脚步,将二人团团围住。
紧急关头,一隼一猫成了助力。乐之扬正想夸奖两句,俄然乌光一闪,飞来一只秤砣。乐之扬挥剑挑开,忽间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拎着秤杆冲了上来。秤杆熟铜打造,挑刺间暗合枪法,秤盘高低翻飞,使的倒是流星锤的招式。
“不奇特!”水怜影谛视伤口,轻声叹道,“‘凤泣血露’百药之精,疗伤化毒,无所不能,蛇毒一入身材,就被血露化去了。”
水怜影点了点头:“他们是盐帮的‘三十六行客’。”
两人才出险境,他又故态复萌。水怜影好笑之余,也觉佩服,点头道:“受教了,本来另有一个天子行。这么说,该叫做三十七行才对……”说到这儿,忽又闷闷不乐,“也不知莲航和岚耘如何样了。”
赵见淮见势不妙,赶了上来。众保护见状,纷繁挺身而上,两方剑拔弩张,一股杀气充满街头。
“别提了。”乐之扬微微苦笑,“如非师兄援手,别说办事,小命儿也保不住。”道衍沉吟道:“这件事和盐帮有关么?”乐之扬道:“多少有点儿干系。”道衍“唔”了一声,皱眉不语。
“病虎和尚。”赵见淮神采大变,忽一挥手,叫道,“扯呼!”盐帮弟子扶起伤者,回身就走。道衍袖手浅笑,也不禁止。水怜影咬一咬嘴唇,忽地大声说道:“赵见淮,我的丫环呢?”赵见淮冷冷不答,转入巷道,消逝不见。
这一剑再进数分,必将开膛破肚,掌柜心不足悸,双腿一阵发软。这时暴风高文,一个妇人举着纺锤扑来,乐之扬闪身让过,尚未反击,忽听刷的一声,飞雪纵身扑下,利爪所过,女子右手迸血,纺锤掉在地上。
乐之扬眸子一转,忽而笑道:“提及来,天下有一行,当真只要一人。”水怜影奇道:“哪一行?”乐之扬道:“天无二日、国无二君,紫禁城的天子不就是一小我吗?”
朱高煦啐了一口,骂道:“狗屁能人。”又冲着保护喝道,“呆甚么?还不快追!”众保护拍马便走,追逐上去。
朱高炽一愣,问道:“大师干甚么?”缁衣僧抬眼望天,忽而笑道:“奇特了,暮春季候,如何另有苍蝇?”朱高炽摆布瞧瞧:“哪儿有苍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