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无不奇特,方孝孺问道:“仙长此话怎讲?”
朱高炽笑道:“父亲另有边事,下月方能进京。”
朱高煦听得一呆一愣,耐着性子说道:“不是鸡,我说的是姬妾。”
乐之扬听席应真说过皇族人物。朱元璋子孙昌隆,共有二十余人,蜀王排行十一,单名一个椿字,此人赅博洽闻、性好文学,管理蜀中多有善政。只见他站起家来,扶起两个侄儿,问道:“四哥还没来么?”
“不敢。”乐之扬笑道,“二殿下才是龙子。”朱高煦变了神采:“你说甚么?”
“切过的鸡,那就是白斩鸡了。”
梅殷深知此人陈腐,听他口风不善,忙说:“方大人说差了,仙长是羽士,当然治道经,大人是儒士,当然治儒经。”
乐之扬内心有气,绷着脸皮,也不行礼。梅殷见他失态,大皱眉头,耿家父子自发受了骄易,脸上均有不快之色。
“这个么?”乐之扬硬着头皮说道,“大略看过两本,专精却说不上。”
乐之扬一愣,他平生不爱读书,当然也没有治过甚么“典范”,情急之下,冲口说道:“我治的是《灵飞经》。”
“甚么?”乐之扬大惊失容,“殿下不做鸡,要做女人?这可大大的难办了,戋戋只是羽士,不是神仙,男人变女人,我可没这个本领。”
郭尔汝忽为世人谛视,低头袖手,不堪惶恐。梅殷笑道:“郭先生但是来插手乐道大会的么?”蜀王笑道:“我可没说。”梅殷指着他说道:“好殿下,跟我也打草率眼?”他顿了一顿,又说,“论音乐,道灵仙长也是一把妙手,当日御书房里,他和宝辉公主琴笛合奏,就连陛下也赞不断口!”
梅殷也是一愣,苦笑道:“忸捏,忸捏,这位老先生来了好久,我还没问过他的名号!”
“好。”乐之扬鼓掌笑道,“老子是道家之祖,方大人贡献老子,当然也就是我道家的门徒了。”
徐辉祖打量水怜影,也惊奇其明艳动听,当下召来一个婢女,说道:“你带这位女人去后堂。”水怜影看向乐之扬,星眸含光,欲言又止,乐之扬看出她的心机,小声说:“待一会儿我来接你。”水怜影略一沉默,跟着婢女去了。
朱高煦气得两眼直翻,怒道:“不是鸡,是女人。”
世人说谈笑笑,进了一间花厅。厅中来宾凑集,一个华服男人高居上首,白面短须,年约四旬,梅殷坐在他的身边说话。瞥见世人,华服男人笑道:“二位贤侄来了么?”
“道灵仙长?”徐辉祖面露讶色,“莫不是老神仙的高徒,新晋的东宫伴读?”乐之扬笑道:“小道见过徐公爷。”
猛可间,乐之扬想起乐韶凤的遗书,心子顿时一阵狂跳。遗书上说,有人认出玉玦,必是乐韶凤的好友。意想及此,他忘了身在那边,指着老者问道:“梅驸马,这一名老先生是谁?”
乐之扬想起伴读一事,便觉大大的头痛,当下说道:“徐公爷,我有一名女伴,不知府上可有去处?”
忽听乐之扬“啊”的一声,大声说道:“水女人令媛蜜斯,十指不沾阳春水,哪儿又会做甚么鸡呢?说到做鸡,小道最特长了。殿下要吃甚么鸡?清蒸鸡、红烧鸡、贵妃鸡、叫花鸡,还是人参鹿茸乌骨鸡?”
方孝孺“哼”了一声,粗声粗气隧道:“恕我冒昧,方某问的是儒家典范。四书五经以内,仙长专精哪一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