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雅好音乐诗文,常以名流自居,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蒙古骑士。偶然欢畅起来,当众操琴鼓瑟,所奏中土雅乐,分歧蒙古民风,比如对蛮牛而鼓清角之操,众将士面上不说,内心不觉得然。宁王不知世民气机,反而以此为傲,心想:“古有大舜舞干戚而服三苗,现在本王用中土之乐教养你们这些塞外蛮夷,大可比美先贤,成绩一段嘉话。”
朱鉴惊奇道:“这个,王爷你为燕王挟持……”(未完待续)
“我没说胡话。”朱微冷冷说道,“我实话实说,四哥走投无路,前来求你,你不帮手不说,还要夺走他的亲信谋士。身为兄弟,如论如何也说不畴昔。”
次日道衍等人到达大宁,宁王派人恭迎,并在王府设席拂尘。朱微、燕王与道衍同门之谊,也都前来与会。
宁王一愣,苦笑道:“四哥,你谈笑么?”
大宁守军,既有北方汉军,也有朵颜三卫。三卫出自辽东蒙古诸部,本来跟随蒙元大汗,后因蓝玉北伐,击破蒙元汗庭,诸部无所归依,为朱元璋收伏,以夷制夷,拱卫大宁。多少年下来,反而成抗击蒙元的樊篱。
“王爷谋虑深远,部属拍马不及。”朱鉴犹不断念,“我才获得动静,燕军已然退回松亭关,军中领袖也随使臣来了大宁,此中便有燕王的谋主道衍和尚、燕王的次子朱高煦。依我之见,为防万一,不成让他们进城,不然燕王君臣相会、如鱼得水……”
朱权不堪狼狈,转头喝道:“呆着干么?还不来扶燕王……”两个寺人上前,朱棣一掌一个,全都打翻。道衍上前劝说,朱棣充耳不闻,宁王想要用力,他便瞪眼大喝:“你要扣押我么?来、来、来,为兄这条命都是你的……”
“他雄才大略,本王就是才识陋劣?”宁王甚感不快,“当初先帝如何评断我和燕王?”
“道衍!”朱高煦痛骂,“我看错你了,见风使舵、卖主求荣,说得就是你如许的贼秃。”
朱棣大怒,又要脱手。宁王起家上前,笑着挽住兄长,说道:“我看高煦是醉了,来人啊,将他扶出去。”
燕王仿佛认命,素服便帽,骑马挟弓,令人提着酒壶骑马跟班,日日前去城郊射猎取乐。他箭术神准,上落飞雁,下殛狡兔,所得猎物,当场烧烤,喝酒吃肉,甚是粗暴豪放。
道衍起家,合十笑道:“宁王殿下才高学博,道衍早就故意就教,既然殿下有请,逗留数月也无不成。正如殿下所说,此乃肄业问道,并无其他意义,公主和二王子都多虑了。”
“这也没用。”宁王悻悻说道,“先帝留下军法,主帅被杀被擒,副帅接任其职,不成因一人而乱全军。我若被杀被擒,自有朱鉴统帅全军。”
“殿下勿怪。”张玉歉然道,“悄悄地打,暴露了马脚,这一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。”
朱鉴老成慎重,见燕王与三卫马队厮混,心中生出疑虑,暗中禀告宁王:“燕王每日打猎,常与朵颜骑士交游,喝酒欢歌,密切无间;若不加以制止,恐怕生出异变。”
王府甲士投鼠忌器,守势回声一缓,朱鉴也是踌躇不决。燕王使个眼色,诸将环抱四周,退如疾风,上了街边一座阁楼。诸将弯弓注矢,居高临下,朱鉴调集人马,将阁楼团团围住。
道衍点头道:“都城一别,仙踪渺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