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悄悄心惊,真如云虚所言,公然生不如死。正想如何对付,忽听叶灵苏冷冷说道:“云虚,你真是多管闲事!”
“扯谎!”云虚眼射异芒,乐之扬一个不慎,目光又被吸住,仿佛挨了一记闷棍,头重心跳,浑身生硬,脑筋里奇痒奇痛,似有虫子钻来钻去,跟着鼻孔一热,倏忽流出血来。
朱微低头半晌,轻声说道:“义之地点,我陪你死了就是!”
“我哪儿晓得。”乐之扬信口扯谈,“那晚我是刚巧路过。”
忽听叶灵苏冷哼一声,说道:“他令你们来帮我,好让我成为他手中之剑,互助燕王,跟朝廷打得越久越好!”
“你说要帮四哥,那都是大话。”朱微喃喃说道,“你要将他出售给朝廷,调换你的繁华繁华……”
叶灵苏心下生疑,云虚倘若早早到来,何故没有脱手伤害徐妃母子,因而冷冷说道:“我跟谁一气,用得着你管?”
“你还是不肯叫爹?”花眠有些责怪。
这话字字出于热诚,叶灵苏本想呵叱,话到嘴边,忽觉心伤眼热,多日来的悲伤委曲涌了上来,呆呆怔怔,恍恍忽惚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对他也一样!”叶灵苏看一眼乐之扬,“当年你愿意结婚、害人害己,现在还要一意孤行,陷我于不仁不义么?”
云虚不答,只一晃,超出墙头,消逝不见。
次日辰时,叶灵苏手持端方,查验所造构造,谁知一量之下,尺寸均分歧度。叶灵苏大为大怒,筹算严惩工头,乐之扬出面说项,方才稍减肝火,责令工匠重造,再有差池,定斩不饶。
叶灵苏苦笑道:“般若心剑,伤人精力,调息一时便好。”说完坐下,深思时许,说道:“你早知岛上来人,为何不跟我说?”
云虚哼了一声,捡起《天机神工图》,翻看数页,忽道:“你真要助燕王守城?”
叶灵苏方才说道:“各位尊主同门,你们来这儿干吗?”
云虚深思一下,揣起图谱,回身就走,叶灵苏叫道:“你上哪儿去?”
乐之扬瞒不畴昔,只好硬着头皮将篡夺宝藏的景象说了一遍。叶灵苏听完,顿足愠怒:“你何不早说?”
来到执事厅中,叶灵苏使个眼色,乐之扬会心、合上大门。施南庭、杨风来不久前在他手里吃过苦头,敌意犹在。施南庭尚能禁止,杨风来倒是鼓起两腮,瞋目相向。
“谁玩弄你了?”叶灵苏将脸一沉,“不拘你用甚么体例,总之要将宝藏夺回。夺不返来,哼,你就得赔我。”
云虚的面孔由白而红,由红变青,看一看叶灵苏,又瞧一瞧乐之扬,面庞俄然扭曲起来,双眼杀气彭湃。乐之扬不闪不让,昂然与他直视。
“公主还在大宁。”乐之扬闷闷地说道,“我也不能分开北平。”
叶灵苏冷冷道:“如此说来,倒也恭喜。”
死在眉睫,乐之扬暗叹了一口气。俄然劲风拂面,他面前一黑,叶灵苏挡在身前,花枝微微一顿,停在她咽喉之间。
乐之扬举目望去,但见东南边烟尘乱起,人马旗号不成胜数,纷繁纭纭,直向北平拥来。(未完待续)
“我还没想好!”叶灵苏扬起俏脸,冷冷说道,“你倒是答不承诺?”
乐之扬想了想,说道:“唐朝上官婉儿,号称‘称量天下之士’,她的官儿就比你大。”
回到执事大厅,叶灵苏偶然丹青、愁眉不展,本当人物充沛,造设机器并驳诘事,但是真正动手,才觉千头万绪、无从管起。构造之术又力求精准,稍有偏差,难见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