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!”忽听云虚又道,“梁思禽究竟安在?”
云虚哼了一声,捡起《天机神工图》,翻看数页,忽道:“你真要助燕王守城?”
忽听云虚又说:“乐之扬,我杀你易如反掌。但看灵苏面子,只要你弃暗投明,投入我东岛门下,过往恩仇一笔取消,撤除梁思禽,我便为你们结婚。”
宁王哼了一声,脸上微微发烫。
“嫂子不会武功。”朱微眉尖颤抖,目中出现泪光,“哥哥,刚才的话,我都闻声了。”
乐之扬见她批示若定,心中非常佩服,暂将烦恼抛下,极力帮手女子。他调剂物质,讨要东西,不分日夜,骑着快马来往于工坊帅府之间。朱高炽不堪其扰,但碍于徐妃训戒,唯有耐着性子有求必应,不敢有涓滴的怠慢。
叶灵苏喜上眉梢,腾身站起,仓促赶到府门,但见花眠引着施、杨、童三尊,以及谷成锋等一干弟子立在门前,瞥见叶灵苏,恭声齐道:“都批示使大人。”
朱微低头半晌,轻声说道:“义之地点,我陪你死了就是!”
“我怕你用心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正在踌躇,他就来了。”
花眠听出她话中不忿,正色说道:“苏儿,你别忘了,身为东岛弟子,我们首要之任,就是光复古国!”
正烦恼,忽有卫兵入内,说道:“禀大人,内里有人求见。”叶灵苏没好气道:“谁啊?”卫兵答道:“为首一个女子,自称姓花,是大人的旧识。”
乐之扬狼狈退出,才走两步,又听叶灵苏喝道:“返来!”
叶灵苏本想他吹嘘一顿,谁料他实话实说,内心老迈不快,白他一眼,说道:“上官婉儿会武功么?诗文写得再好,赶上兵戈,还不是死路一条?”
次日辰时,叶灵苏手持端方,查验所造构造,谁知一量之下,尺寸均分歧度。叶灵苏大为大怒,筹算严惩工头,乐之扬出面说项,方才稍减肝火,责令工匠重造,再有差池,定斩不饶。
“你想甚么?”叶灵苏见他神采不对,忍不住发问。
“母妃归天得早,当时我悲伤得很!”朱微苦楚苦笑,“厥后一想,那也不是好事。不然父皇归天,她也得陪葬。”
宁王寂然坐下,看一眼古琴,愤怒起来,猛地挥拳砸落,弦断琴破,嗡然激鸣。宁王以手扶额,堕入悠长沉默。
叶灵苏霞飞双颊,皱起眉头,嗔道:“花姨,有话说话,不要东拉西扯。”
乐之扬大怒,挺剑要上,叶灵苏拦住他,向云虚说道:“你何时来的?”
乐之扬欲要吸气,竟然不能呼吸,欲要闭眼,双目生硬如石,一闪念的工夫,花枝已到面前,枝上花朵未调,吐蕊含露,摇摆生姿。
“我还没想好!”叶灵苏扬起俏脸,冷冷说道,“你倒是答不承诺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宁王怒不成遏,“你受了妖人勾引,没法无天了么?”
“父女连心,我怎能不管?”云虚幽幽感喟,“当年我愿意结婚,害人害己;你若能与所爱之人结为连理,为父天然一百个欢乐。”
乐之扬笑道:“谁奇怪么?”回身要走,叶灵苏忽道:“站住!”又对花眠说,“无妨事,乐之扬不是外人。”
“我再没法无天,也知有恩必报。”朱微叹一口气,“哥哥,母妃归天以后,你我孤苦无依,饱受其他兄长的冷眼,唯独四哥待我们不薄,常在父皇面前为你说话。如不然,父皇那么多儿子,你幼年失母,如何能获得他的喜爱,统领天下精兵,镇守大宁要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