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胜在人多!”乐之扬接口说道。
朱微不觉动容,咬着嘴唇,仍不作声,只听乐之扬又说:“王爷的战略派头极大,可有一个费事,倘若宁王不肯南下,或是朝廷先行一步攻破北平,当时王爷丧失底子、岂不任人宰割?”
“或许是梁上君子,偷鸡摸狗。”杨风来讲道。
乐之扬正面相对,见这艳光绝色,不觉微微失神。忽见叶灵苏伸开双目,忙又仓促收回目光。
徐妃笑道:“叶帮主可由我照看,兵贵神速,机不成失,联手大宁才是眼下所急。”
这一门武功,与其说是掌法,不如说是跳舞,水逝云舒,超脱无伦。朱微看得出神,捧得茶杯,忘了入口,乐之扬也觉欣喜,叶灵苏掌法纷繁,但是劲力不衰,足见内伤大好,再过数日当可病愈。
叶灵苏暗生不悦,皱眉坐下。朱微起家笑道:“四哥、四嫂,二位贤侄,甚么风把你们吹来啦?”
朱微叹道:“这么说来,四哥已是胜券在握了。”
按说北平事了,燕王脱困,朱微本当前去大宁、面见兄长,何如经历存亡灾害,她与叶灵苏交谊日洽,朝夕照看,不忍分离。大宁之行也一拖再拖,乐之扬偶尔提起,她也只是笑笑,并不急着出发。
“好!”乐之扬按捺不舍,“塞外风寒,你保重身子。”
“同存共亡?”朱高炽颤抖一下,举杯一饮而尽。
“哪儿话?”徐妃笑道,“人间好处,总不能样样占尽,鱼与熊掌难以兼得,嫁给王爷吾之所欲,走江湖、当女侠,不过闲来无事,胡思乱想罢了。”
“这也是无可何如。”朱棣苦笑,“若无宁王互助,我便留在北平,众寡差异,迟早也是瓮中之鳖。”
“猖獗!”朱棣恶狠狠瞪视儿子,“你敢对长辈无礼?”
“败算?”
朱微神采发白,徐妃趁热打铁:“十三妹,宁王现在踌躇不决,王爷派人送信,他也全不睬睬,故此王爷筹算亲走一趟。但要压服宁王,还需你从旁互助。”
“认得!”乐之扬笑道,“你晓得他们上哪儿去了?”
车轮滚滚,马蹄雷鸣,雄师缓缓引去。乐之扬立马城下,不堪欣然,直到人马消逝,方才还过神来,掉头一瞧,朱高炽引着几个亲兵在城门前等待,当下拍马回城,两人联辔而行,均不说话。朱高炽愁眉苦脸,氛围甚是凝重。
“我早想前去大宁,但是……”朱微看向寝殿,欲言又止。
小公主性子温润、善解人意,叶灵苏开初将她视为情敌,但是直面相对,却又恨不起来,何况受了她的恩德,感之念之,偶有妒忌动机,便觉自惭自愧,如此冲突几次,平增很多忧?。
半晌不闻动静,乐之扬巡查四周,发明剑痕四周溅有一溜血迹,赤色苍黑,大略预算,打斗当在数日之前,中剑者必是西城弟子。乐之扬心急如焚,找遍宅院,宝藏陈迹也无,早已不知去处,看这景象,只怕落到了云虚手里了。
朱微花容惨变,双手揪住衣角,乐之扬看她一眼,问道:“统帅是谁?”朱棣嘲笑道:“李景隆。”
“王爷想得通脱!”乐之扬叹一口气,“鄙人无话可说。”谛视看向朱微,小公主眼眶含泪,胸口起伏,口唇微微颤抖,挣扎数下,终究说出话来:“好!我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