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功德啊。”乐之扬冲口而出,“朱元璋为何反对?”
“他八人武功太奇,形迹太露。”梁思禽沉默一下,“此事西城出头,也就变了味儿,”
乐之扬说道:“燕王一反,朝廷必然讨伐,二虎相斗,无闲它顾,蒙元趁虚而入,可又如何是好?”
乐之扬从怀里取出那一枚半月珏,这金饰展转多次,尚未失落,也是古迹。
“听人说过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那是建国时的大案,传闻死了很多人。”
“韶纯一贯夺目。”梁思禽淡淡说道,“倘若交代明白,那也不是她了。”
“自古如此,并非理所当然。”梁思禽严厉起来,“古有三代之治、禅让之德,中土江山万里,群众亿万,若无聪明睿智,决难安闲统治。帝王世袭之过,在于难选贤达。朱元璋有治世之才,他的儿孙但是一定,又因长幼有序,不管贤愚,年长先得,久而久之,笨拙残暴者当国,聪明贤德者向隅,更有甚者,黄口小儿称帝、三尺孺子即位,奸宦弄权、祸国殃民,自古以来,这一类事还少么?”
乐之扬悄悄吃惊,说道:“当年先生情侣被夺、门人被杀,为了天下承平,尚且忍辱负重,对朱元璋各式谦让。现现在,为何变了主张?”
“先生问这个干吗?”乐之扬微感惊奇。
“当年的梁思禽已经死了!”梁思禽闭上双眼,声音里透着苦涩,“那晚我在紫禁城死了一次,当年的梁思禽也留在那儿了!”
梁思禽叹了口气,问道:“你传闻过‘九科门人’么?”
乐之扬想了想,说道:“燕王为首,其次宁王……”
梁思禽望着夕阳草树,目光苦楚,嗓音也降落下去:“当年北伐胜利,中原底定,我本偶然宦途,尽辞封赏,在紫金山下开设书院,有道是‘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’。王朝兴衰,不过数百年,兴学育人,才是泽被千秋的大业。只不过,我所兴之学并非儒学,而是格物致知之学,分为九科,中有算科、格物科、天理科、医科、乐科、画科、商科、齐民科、百工科。开设九科,本是先祖父母毕生心愿,若能胜利,必能强国富民、造福后代……”
乐之扬说道:“那晚在乾清宫,你吟出《杏花天影》,朱元璋为何那么震惊?”
“不当!”梁思禽点头道,“还是你给的好。”
乐之扬说道:“不是先生之子,先生为何如此帮他?”
“蒙前人?”乐之扬一愣,“不是早被赶出中原了吗?”
乐之扬动容道:“先生要帮燕王造反?”
“是他?”梁思禽的神采微微一沉。
乐之扬听得心惊:“依先生所言,将来数十年,蒙元还是大明的劲敌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乐之扬还要再劝,梁思禽睁眼说道:“小子,你晓得‘日暮途穷,故而倒行逆施’这一句话么?”
笃笃笃,忽听有人悄悄拍门。乐之扬放下朱微,起家开门,忽见水怜影捧着一张古琴,亭亭站在门外。乐之扬见她,心头无端一跳,忙道:“水女人,你如何来了?”(未完待续)
宁王是朱微同胞兄长,乐之扬爱屋及乌,心中不平,说道:“没有女真人,宋徽宗还不是还是当他的承平天子?”
“八部之主呢?”乐之扬又问。
乐之扬微微苦笑,拱手道:“先生于我恩同再造,但有所请,乐之扬赴汤蹈火、万死不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