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甚么?”乐之扬说道,“我又不带兵兵戈。”
“你二人身处险境,我心中牵挂,一灵不灭,故能死中求活,压下乱走真气。只是经历大劫,衰弱之至,八部之主又不在都城,留守的只要一个女弟子,我传信给她,让她救援你们。过了几日,她返来奉告,说你和朱微遭了乌有道的毒手。我问那个所说,她说是渊梵衲的徒儿,那和尚滑头多诈,我思忖他的话一定可托。当时我景象糟糕、有力远游,直到数日之前,方才行动自如,立马赶来括苍山。恰逢叶灵苏率盐帮、东岛攻打‘毒王宗’,挡住了谷口,我本想看一看有没有别的途径入谷,听你收回啸声,故而前来查探。”
楚空山板着面孔,握剑起家,叶灵苏看了看蛇夫人,叹道:“楚先生,节哀顺变。”
“五叶刃!”叶灵苏一声令下,众弟子退到船上,取出一面广大沉重的木板,横直五尺,板内空心,藏有锋利的刀刃,五片刀刃结成一个刀轮,一块木板二十五个刀轮,联络齿轮轴承,直通火线踏板。
“毒王宗”杀了蛇夫人,万料不到对方另有背工。水蚺一退,湖上落空防备,千里船直抵谷口。
“白鹭!”楚空山心知无救,沉痛叫道,“白鹭!”
冲大师笑道:“这事还得问杨兄。”杨恨说道:“家师身为国师,日理万机,或许有些担搁?”
“其间无人是铁木黎的敌手。”梁思禽皱了皱眉,“东岛应当会找云虚!”
“不对。”叶灵苏乌黑的面孔起了颠簸,“前面有东西。”
“黑水”涌近,公然是很多玄色蚂蚁,个头大过同类,密密麻麻,望之心惊。毒蚁不惧火焰,前仆后继,留下无数蚁尸,火焰也被毁灭。
“不必。”梁思禽笑了笑,“我能易容,仇家找我也不轻易。”
“喷云车”既多且密,射程数以十丈,桐油各处流淌,毒蛇浑身是油,闪闪发亮。叶灵苏从孟飞燕手中接过火把,一眼望去,微觉不忍,猛一咬牙,用力掷出。火把落在十丈以外,霹雷,蛇群燃烧起来,湖边岸上,化为一片火海。小蛇烧死烧焦,大蛇浑身浴火,掉过甚向来路猛蹿,这么一来,未沾桐油的毒蛇也被扑灭,火线的毒蛇抢先恐后地逃回石阵,石阵里响起数声惨呼,倒是“毒王宗”弟子试图摈除毒蛇,反被发疯的蛇群咬伤。
“如何混入人群?”乐之扬咕哝,“熟谙我的人多了,早晓得就不剃髯毛了。”
梁思禽说道:“乌有道是个草包,那和尚却不傻。‘毒王宗’落了下风,存亡关头,公主但是拯救的筹马。”
“那可难说……”梁思禽话没说完,忽听天上传来一声锐叫,昂首望去,一只巨大的金雕在空中回旋。
蛊傀得令,杀出石阵。叶灵苏一挥手,帮众举起弩机,收回一阵火箭,射中蛊傀,熊熊燃烧。蛊傀不惧刀枪,但是烈火焚身,还是痛磨难过,有的乱扑乱闯,直到烧成一堆白灰,有的冲进湖水,灭去火焰,游向千里船,不想船上人早有防备,甩出“百钩网”,如同对于水蚺,将其困在网里,而后刀剑齐下,尽向蛊傀双眼号召。
乌有道气冲冲说道:“我看他是用心迟延,哼,我晓得他打甚么主张!”
不一时,桐油烧尽,火势少歇,石阵里沉寂时许,残存蛇群忽又向外涌出,来势惶急,不顾余火未灭,一头钻进火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