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凌秋仁义心肠,那能见死不救。也不管他是不是贼人,赶紧将他横抱上床,探明伤势后,便用银针锁穴,截住毒势,已免余毒攻心。又打来净水,拔出箭镞,替他洗濯伤口,只是那毒非常固执,他又毫无内力,不能消灭残毒,便撕下床幔,为他草草包扎。这一通繁忙,已是个多时候。他白日赶路已是极乏,这翻折腾下来,早已眼皮打斗,待清算安妥,便背靠床头,囫囵打起盹来。
冷凌秋点了点头,道:“鄙人初窥门径,略懂一二。不过说来忸捏,你体内之毒,我却没法消灭。”那老者哈哈一笑,道:“小老儿千算万算,却未算到堂堂‘翎羽山庄’会干出箭上涂毒这等下三滥的招儿。一不谨慎便着了道儿,不过民气向来善变,分不清忠奸善恶也好,便入小老儿普通,整日浑浑噩噩,到也清闲欢愉。”
冷凌秋肩头被抓的生疼,赶紧摆脱道:“天然是真的,我前日便在太湖行医,还能有假?”那老者顿时委靡,道:“这‘血衣楼’行动敏捷,行事狠绝,豪不拖泥带水!只怕这个江湖今后多事。”说完仿佛想起甚么,将冷凌秋细心打量一番道:“你会医术?”
冷凌秋吓一大跳,满身绷直,手脚颤抖,背心一股盗汗顺留而下,定睛望着那道黑影,那边还敢有半分睡意。这时只见那黑影动了一动,缓缓伸出一只手,往他面前抓来。冷凌秋吓得呆了,他本不信鬼神,怎料这一幕过分匪夷所思,又俄然呈现面前,那能想得很多,脑袋刹时一片空缺,任凭那只手越来越近,刚要碰到面门,却俄然往下一划,接着一闷响,那黑影当场倒下,再也不动。
那老者一击到手,却不再上,只见他手捻短须,哈哈一笑,问道:“小子,玄香谷聂游尘是你甚么人?”冷凌秋心头一惊,暗想他如何看出来我是玄香谷来的。但见他提到师父,也不畏缩,举头道:“他白叟家恰是鄙人恩师。”那老者一听,先悄悄点头,又微微点头道:“嘿,这聂老儿平生豪杰,怎教出你这个不成器的门徒来?”
冷凌秋见贰气度宽广,豁然得快,又道:“我虽没法消灭,但可用银针渡穴,将余毒堆积一处,短时不能发作,再找医治之法不迟。”说完,取出银针铺展开来。那老者一见那银针,又瞧向冷凌秋,看他为针消毒,一脸当真,忽地抬手一掌,自奔他胸口拍出。
冷凌秋见他言语不恭,怒道:“休得无礼,你不就胜我一招么,咋们再来打过。”说完便要爬起挥拳再上。岂料那老者把手一摆,道:“小子忒也不知天高地厚,你满身经脉无一丝内力,便是再练十年,也非是我敌手。”冷凌秋见他早已看破本身修为,便知对方刚才乃是用心摸索,而本身却浑然不知,不由俊脸一红。
睡至半夜,俄然闻声屋外模糊传来呼喝之声,忙翻身坐起,贴窗一看。只见远处一队人马腰悬刀剑,手举火把簇拥而来,有人喝道:“那老贼中了庄主一箭,必然跑不远啦,大伙儿细心搜,抓到老贼者,纹银十两呐。”世人皆齐声回应。话音刚落,便听得前面远处一声“哎呀”接着便是一人倒地时收回的闷响。
“血衣楼?”冷凌秋一愣。那老者见他惊奇,问道:“莫非小兄弟晓得这‘血衣楼’?”冷凌秋答道:“也是比来传闻过,传闻前日‘太湖水寨’被‘血衣楼’一夜荡平,可知这‘血衣楼’短长的紧。”那老者一听,双目圆瞪,一把抓住冷凌秋肩头,道:“你说‘太湖水寨’被‘血衣楼’一夜荡平,此事但是真的?你从那边得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