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凌秋听得不远,放下心来,拱手道:“多谢,还烦请小二哥打一壶净水,配些馒头炊饼,等下还要赶路啦。”说完递过一块碎银和一个羊皮水袋。“好勒,客长稍等,我这就替你办好。”
聂玲儿见陆封空中扭身,啧啧称奇,口中道:“好标致的轻功。这等工夫,便是打不过,逃也能逃掉。”冷凌秋听她说逃,刹时回过神来,回想起陆封的摸索,和刚才话语,拉起聂玲儿便走。刚一下楼便听得两声惨呼隔空传来。也不转头,穿过后堂,解绳上马。往马腚一掌抽下,马儿吃痛,撒开四蹄往前奔去。
冷凌秋见他寨中也在救扶村民,顿时心中佩服,忙答道:“鄙人从东越而来,路途悠远,故而不敢担搁。”陆封微一沉吟,道:“东越?玄香谷沈啸风沈大侠你们可曾传闻?”
渡头齐放捕鱼船。
太湖七十二峰,各有青奇,有矗立入云,有娟秀奇绝,有环浩险阻,有绿荫成林。自古便是文人骚客寄情山川,吟诗作赋的绝佳之地。
冷凌秋见她小嘴鼓鼓囊囊,手却不断,半晌工夫,桌上菜肴已去大半,心中暗想:“这几日赶路稍急,确是委曲了她。”便顺手递过一杯茶去,道:“你可慢点,没人和你抢,免得没被饿死,却被噎死了。”
聂玲儿见冷凌秋不语,吋道:“此地离太湖不远,你为何本身不送?却来费事我们,可有邮资?”陆封一怔,苦笑道:“我也想亲身去,可惜我已走不掉了,邮资嘛,不知这些可够?”说完摸出钱褡子,丢给聂玲儿。
二人上得楼来,便见楼上另有一人,靠窗而坐,桌上几盘小菜,一壶清酒,只顾自斟自饮。二人也选了一桌靠窗位置坐下,唤来小二,冷凌秋道:“随便几个小菜便可,越快越好。”小二承诺一声,正要拜别,却被聂玲儿唤住,道:“你们这里可有甚么特别好吃的么?”
冷凌秋听得太湖,便扣问道:“还劳烦小二哥一声,不知这太湖离此地另有多少路程?”那小二聪明聪明,见冷凌秋对他礼数有加,心生好感,忙答道:“客长客气了,太湖位于姑苏府西北,离此地倒是不远,约莫七八十里路程,客长若脚程快些,一日便可达到。”
聂玲儿见他素不了解,却说坐就坐,毫不拘礼,有些不满道:“你是何人,我们萍水相逢,毫无干系,却为何要奉告你?”
二人策马而来,鞋履粘尘,一见便是颠末一番长路跋涉。二人行至古镇桥头,那女子目睹桥头处立着一家酒楼,便缓缓停上马来,叫道:“师兄快些停下,这里有座酒楼,我们总算能够好好大吃一顿啦。”声音清脆动听,如同莺啼,来人恰是冷凌秋和聂玲儿。
聂玲儿本来一句打趣,却见他的钱褡子鼓鼓囊囊,翻开一看,顿时呆住,只见那钱褡子里,除三四块碎银外,满是一片一片的金叶子,只怕有十多张。忙道:“这也太多了些。”
七十二峰青天然。
此人四十高低,样貌威武,额宽鼻阔,一件连襟长衫,布带束腰,看似随便一步,已至冷凌秋面前。他左手执壶,右手端杯,至桌盘旁坐下,一套行动洁净利落,言语暖和随便,便似遇着老朋友普通。
冷凌秋不知他秘闻,本来有些顾忌,现听他提起师伯名讳,仿佛非常尊敬,心下放宽道:“小弟鄙人,那恰是鄙人师伯。不知兄台和我师伯可有渊源?”陆封顿时哈哈一笑道:“东越三圣手,江湖闻名,受过他等医治恩德的不堪列举,这等人物,怎能不了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