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玲儿本来一句打趣,却见他的钱褡子鼓鼓囊囊,翻开一看,顿时呆住,只见那钱褡子里,除三四块碎银外,满是一片一片的金叶子,只怕有十多张。忙道:“这也太多了些。”
聂玲儿不由一怔,猎奇道:“这是为何?”那小二也一脸无法,感喟道:“这银鱼出自太湖,天下闻名,乃是万岁爷钦点的贡品,这几年产量颇多,便流出阛阓,只是前些日太湖大水,周遭十里皆受灾害,渔民自顾不暇,那另有人出水扑鱼的。”聂玲儿顿时一脸绝望。
冷凌秋听得不远,放下心来,拱手道:“多谢,还烦请小二哥打一壶净水,配些馒头炊饼,等下还要赶路啦。”说完递过一块碎银和一个羊皮水袋。“好勒,客长稍等,我这就替你办好。”
陆封微微一笑“财帛乃身外之物,再多也无益,给你恰好,等下脱手也简便些。”说完又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与冷凌秋,道:“你到‘斑斓阁’以后,若不认得人,只需拿出这荷包一现,自有人找你便是。”说话之时,目光始终紧盯窗外。
冷凌秋听得太湖,便扣问道:“还劳烦小二哥一声,不知这太湖离此地另有多少路程?”那小二聪明聪明,见冷凌秋对他礼数有加,心生好感,忙答道:“客长客气了,太湖位于姑苏府西北,离此地倒是不远,约莫七八十里路程,客长若脚程快些,一日便可达到。”
太湖七十二峰,各有青奇,有矗立入云,有娟秀奇绝,有环浩险阻,有绿荫成林。自古便是文人骚客寄情山川,吟诗作赋的绝佳之地。
饭菜上桌,聂玲儿便大吃起来,边吃边嘟囔道:“这几日净是干粮净水,一口茶也没有,嘴巴淡得都可养鱼了,再吃下去,只怕还没见到师姐,便饿也饿死了。”
陆封又道:“我太湖水寨,立寨百年,眼下天降横祸,自当救灾恤患,济困扶危。可二位年纪悄悄,却能以天下百姓为己任,此等胸怀,实在可贵,却不知二位从何而来?”
这时又一人赶来,倒是陆封,他侧脚双踢,直奔那黑影胸膛,口中大喝:“放手”。乃是攻之必救,黑影无法,只得罢休。那马一泄下重力,便甩开四蹄,疾走而去。聂玲儿见他走脱,顿时放下心来,对冷凌秋道:“那人既和师伯熟悉,我们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?”
那人见她言辞灼灼,也不活力。道:“鄙人太湖水寨,陆封。”
七十二峰青天然。
这日,可贵的天气放晴,太湖之上还覆盖着一层昏黄水雾,七十二峰上已青绿再现,颠末这场灾害的浸礼后,又开端闪现出勃然朝气!姑苏城外的枫桥古镇上,两匹骏马并骑而来。顿时一男一女,都着一身青衫,那女子端倪灵动,嫣然若画,一颦一笑无不动听。那男人眉清目秀,利落超脱,轻笑时若鸿羽飘落,寂静时则冷峻如冰。
冷凌秋只想随便吃些东西,不想过量担搁,正要答话,却听聂玲儿抢先道:“那便上楼去吧,我这两匹马可要照顾好了,须得用上好的草料井水,不成对付。”说完递过缰绳。那堂倌点头哈腰赶紧接过:“这是天然,客长放心,我这就去办。”说完牵过马儿朝马厩而去。
聂玲儿见他素不了解,却说坐就坐,毫不拘礼,有些不满道:“你是何人,我们萍水相逢,毫无干系,却为何要奉告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