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胡毋班面色,阴晴不定。张邈好言欣喜:“季皮少安。半城易主,胜负定矣。”
前彭城相薛礼,携数千精锐。杀奔而出。
麋竺低声问道:“何故迟发?”
了望陶府里道,伏尸各处,血流成河。
陈元龙,悲从心起:“为时晚矣!”
“府君,府君?”便有属吏,隔门相唤。
“再探!”陈元龙喝道。
“随我杀贼!”
“妙哉,妙哉。”张邈抚掌而笑:“当浮一明白。”
目视张邈,登舟自去。胡毋班,一时感慨万千。又仓猝清算表情。舟赴茱萸湾。
居中稳坐,闭目养神。青雀舫舟,顺下中渎水。厮杀声,由远及近,似有似无。猜想,城中仍有残敌,病笃挣扎。然胜负已定,广陵易主。不出二日,淮南救兵已至。不出三日,江东雄师亦至。二袁合兵,恪守坚城。即便吕奉先,过后忏悔,亦无从夺也。
“喏!”标兵领命自去。
广陵射陂,匡琦城。
“得令!”
“不好!”胡毋班,踉跄起家。掀帘一看,如遭雷击。
“不送。”
陈登却已,心如盘石:“谓‘见兔而顾犬;未为晚也;亡羊而补牢,未为迟也’。薛礼有失,广陵危矣;我等去迟,陶公危矣。”言下之意,若薛礼正与城中死士血战,故未及举火为号。此时出兵,当可救济。若瞻前顾后,为时已晚。即便金城不落,陶恭祖亦惊怖而死。
眼看一条火船,直冲而来。
合肥侯相胡毋班,镇东将军主簿张邈,侧耳聆听,心机各别。
“淮南鼠辈入彀矣!”
携数百淮南死士,如虎入群羊,悍不畏死。杀散守军,斩关断锁。举火为号。
挥刀砍翻马前乱卒。陈元龙横刀喝问:“匹夫,何故失期!”
“仍在鏖战。”细作答曰。
“再探!”
茱萸湾,已成火海。
“淮南鼠辈入彀矣!”
赵昱前脚刚走,雷薄后脚已至。
二人长揖别过。
陈元龙,一起杀入金城。猛昂首。乱军丛中,窥见前彭城相薛礼,厮杀正酣。
“报――”便有标兵来报:“子城已失,金城犹存。”
“不负之名。”胡毋班亦自袖中,取书相赠。
“哦?”胡毋班,振衣而起:“金城如何。”
时候分秒流逝。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。胡毋班心急如焚,如坐针毡。若非张邈从旁纾解,早已失分寸。不知不觉,杯酒已空。张邈再斟满耳杯。
临江青雀舫。
“陶私有请。”属吏恭声答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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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并肩下楼,同舟共济。轻舟先行,水军押后。趁微亮天光,逆中渎水而上。舟车楫马,直扑茱萸湾而去。
与张邈四目相对,胡毋班涣然冰释。
远观茱萸湾,吞噬烈焰。陈登携徐州水军,弃舟登岸。别驾麋竺压阵。陈登领五百精骑,奔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