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声震地,火光冲天。
见胡毋班面色,阴晴不定。张邈好言欣喜:“季皮少安。半城易主,胜负定矣。”
章台宫门大开。
举杯共饮。胡毋班,趁机偷窥,天将露白。
“未可知也。”标兵照实作答。
“金城已下,广陵得全。”细作答曰。
心念至此,胡毋班,喜从心起。终不负所托。
临江青雀舫。
“淮南鼠辈入彀矣!”
临江青雀舫。
“陶私有请。”属吏恭声答曰。
忽觉浓烟入鼻。胡毋班,以袖遮面。觉得染炉残存。不料,浓烟劈面。竟自舱外,滚滚而来。
二人长揖别过。
健儿口中高呼:“淮南鼠辈,入彀矣!”
“喏!”
前彭城相薛礼,携数千精锐。杀奔而出。
“嗯?”赵昱闻言一愣。陶公自三让徐州,便闭门谢客,称病不出。赵昱、曹宏等亲信,多次投帖谒见,皆被婉拒。何故,彻夜相唤。
茱萸湾,已成火海。
“请。”张邈不落人后。
“喏!”标兵领命自去。
“不送。”
时候分秒流逝。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。胡毋班心急如焚,如坐针毡。若非张邈从旁纾解,早已失分寸。不知不觉,杯酒已空。张邈再斟满耳杯。
陈登却已,心如盘石:“谓‘见兔而顾犬;未为晚也;亡羊而补牢,未为迟也’。薛礼有失,广陵危矣;我等去迟,陶公危矣。”言下之意,若薛礼正与城中死士血战,故未及举火为号。此时出兵,当可救济。若瞻前顾后,为时已晚。即便金城不落,陶恭祖亦惊怖而死。
张邈自袖中,取出盟书,双手奉上:“盟约已成。”
“孟卓所言极是。”话虽如此,胡毋班却涓滴不敢粗心。“行百里者半于九十”。何况阵前交兵,瞬息万变。
“府君,府君?”便有属吏,隔门相唤。
“也罢。”衡量利弊,麋竺亦下决计。
“且满饮此杯。”胡毋班,举杯相敬。
广陵射陂,匡琦城。
互换盟书,细看究竟。确认无误,同掷煮酒染炉。火焰熊熊。白绢黑字,燃烧殆尽。今后,再无对证。
目视张邈,登舟自去。胡毋班,一时感慨万千。又仓猝清算表情。舟赴茱萸湾。
与张邈四目相对,胡毋班涣然冰释。
挥刀砍翻马前乱卒。陈元龙横刀喝问:“匹夫,何故失期!”
“随我杀贼!”
合肥侯相胡毋班,镇东将军主簿张邈,侧耳聆听,心机各别。
“不负之名。”胡毋班亦自袖中,取书相赠。
然,毕竟受知遇大恩。白日遣人来问,赵昱推说海贼犯境。许,陶公不敢轻信。故遣人来唤,欲行劈面一问。若不去,恐为其见疑。凡有闪失,悔之不及。
“何事?”角楼内,广陵太守赵昱,低声喝问。
“嘶――”闻此言,麋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杀贼!杀贼!”
城外淮南雄师,一拥而上,直扑城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