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……
“可贵。”
“三哥。”
好久没见过孙原读书，或者说，从未见他读过。
“惟愿青羽长安。”
孙原的紫檀沉香剑匣本就是楚天行与故交商定未谐所赠，六道剑鞘本来就空缺不全。再厥后，李怡萱带走了轻画剑，渊渟今后便再未出鞘过，念雪剑尘封，芷歌和慕予又被林谷主带回，加上只入鞘过一次的真武，便是完美，也只要当年玉皇顶那一瞬罢了。
“大哥顾虑三哥，不然我亦没法分开江左。”
孙原没有沉默太久，反问了一句：“谁来了？”
陆允叹了一口气：“我是来送真武剑的。”
“真武剑送的不是时候。”
“他不过是想奉告我……”
当初颍川藏书阁风云际会，洛阳令周邑、议郎王允、博士卢植和郑玄皆是和陈寔、蔡邕把酒言欢，荀彧和郭嘉作陪。转眼仓促，先是黄巾之乱，颍川藏书阁物是人非，荀家更是家破人亡，陈寔故去，现在竟然连正值丁壮的周邑也去了。
他悄悄一叹，点头。
“当初那件案子，该杀的人我已杀尽了，不该杀的也杀尽了。他晓得青羽不肯杀人，他也晓得整件事就是天子布局策划，逼青羽替天子杀尽冀州朱门世家。”
真武剑匣古朴还是，现在在清韵小筑里竟有些格格不入。
启事只要一个——
现在真武归鞘，紫檀却再非六道了。
烽燧已燃。
幽州，卢龙塞。
卢龙塞，天下雄塞，自周武王分封各国，卢龙塞即为兵家必争之地。自赵燕筑长城至今五百年，卢龙塞累经补葺，至孝武天子构筑而至顶峰，为防备匈奴马队的入掠，以是边塞除塞墙、城障坞亭等实体修建和楼橹堞雉等掩体修建外，另有烽烟以及烽燧台、攻防斗具、坞候射击口察看装配、侦迹设施、司时号令等具，并有亭、城，设一都尉。
依着刘宏筹算，等黄巾之乱完整停歇，刘虞位列三公，孙原镇守北境，卢植、皇甫嵩功成名就，入则公卿出则将，待刘虞致仕了，孙原也该四十了，入朝为卿帮手太子，等本身不可了，外有孙宇，内有孙原，皆可为托孤重臣，大汉一定不能重兴。
不过郭嘉心机多，问了一句：“怕丢了她的故乡？”
郭嘉能为孙原做的，也只要如此。
孙原笑笑，握着她的手，冲陆允笑道：“千里迢迢跑来这里，想来不是为了说一年多前的事情了。兄长可有甚么叮嘱的？”
陆允没有过夜清韵小筑，郭嘉送他去了太守府，一来府内皆是生人，陆允脾气偏僻，但也便利；二来有些话，在清韵小筑内不便说的。
当初孙原和管宁只救回了南宫雨薇的尸身，孙宇即使未曾记恨，却难抑胸中哀思，而至本日……兄弟两人几近如出一辙。
孙原的声音打断了郭嘉的话，只见他眼神里有些许感情闪动，却说不清道不明是何意义。
西疆对比北境，实在更庞大。不但是孙原，跟孙原一同走遍凉州各郡的董真也是如此设法。北境的边陲，有鲜卑、匈奴、乌桓、扶余、丁零诸族，各方权势盘根错节，经冠军侯封狼居胥、武阳侯勒石燕然，匈奴已经内附，北境安稳了几十年，算得天幸。
三个女子一言未发，郭嘉颇感觉有些难堪，他的位置最为分歧，明知不该言语，却不得不说了一句：“南宫女人的死，并非是青羽的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