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老夫人也不肯再沿着这个话题往下讲,岔开去,和黄嬷嬷有一搭没一搭闲谈起都城各家过往古话儿来。
“或许呢,那些酒坊,再如何人多,也都留着一间两间上好雅间备着不时之需,大哥和二哥他们常到金梁桥边会仙楼分号宴客会文,你只说好不好,我好从速让人畴昔问问,说不定还能寻到一间呢。”李丹若笑道,红云忙推着她笑道:“叫人去,好求之不得呢,我明天跳了一天胡旋,脚都是痛。”李丹若忙叮咛了沈嬷嬷,两人也不逛了,干脆上了车,沿着人流,渐渐往金梁桥行畴昔。
离桑家瓦子不远一条巷子口,红云一身半旧靛青绸衣裙,内里裹了件内里都是靛青色厚棉大氅,风帽半搭头上,远远看去,看不出年纪,也看不出妍丑,李丹若跳下车,围着红云转了一圈笑道:“你如何这一身打扮,象个老婆子,真丢脸。”
“这汴河上正月十六早晨放炊火,也不是一年两年端方了,本年不过是大皇子领了这差使,如何这炊火就成了他贡献皇上了?花招皇上银子他得贡献名儿,这个机巧投过分了,唉,不过大皇子一向是这么个脾气,今后真登了大统,还不晓得如何给本身脸上贴金呢,只怕天高低场雨,都得是他脸大求来。”李丹若不客气说道,红云听咯咯大笑,只笑一口茶差点呛进喉咙里,忙放下杯子,跳起来掂着脚尖跳了好几下,才缓下那口气,点着李丹若道:“还觉得你是个绵和性子,竟这么刻薄,这话说,唉哟,笑死我了!”
李丹若倒了杯茶递给红云笑道:“各有各有好,也各有各烦难,真进到富朱紫家做妾,繁华是享了,心就得煎熬着了,姐姐如许,只怕宁肯身子刻苦,也不肯让心受那样拘束煎熬。”
黄嬷嬷看着宁老夫人,游移了下低声笑道:“老祖宗既担忧这个,如何不拦住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