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容不得他们瞒下,”孙相公笑够了,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看着马先生道:“让人去寻苏家,让苏家到府衙告状去,就说姜苏氏是姜彦书暗害至死。”
“这事破局不易,”姜彦明沉声道:“我和大伯父,另有二哥他们筹议了一下午,这等丑事,瞒是瞒不住了,与其让他们放流言,不如我们本身放出去,就说苏氏不慎落水,被何德庆撞见轻浮了几句,苏氏气不过寻了短见,虚真假实,这丑闻也不算太尴尬,何德庆那头已经让人守着去了,先不要送他们归去,免得路上出了甚么不测。”
赵氏承诺一声:“嗯,我去趟议事厅,把这禁令再说一遍,如有敢犯的,也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这官司?”马先生皱了皱眉头,这官司那里打得赢?
马先生声音里透着股子浓浓的含混和笑意:“另有件事,姜苏氏娘家贱而富,现在的当家主母又是姜苏氏的后娘,传闻当年姜家流浪时,对姜苏氏闭门不见,姜家脱罪后,这苏家重又备了份嫁奁送给了姜苏氏,两家这才重又走动,姜苏氏身后,姜家竟把这份嫁奁原封不动送回了苏家,那姜苏氏有一子,奶名才哥儿,本年十岁了。”
“八九不离十了,”马先生笃定的笑应道:“姜府不比畴前,还没来得及调教下人,要探听甚么信儿轻易的很,姜苏氏确是那天夜里病的,没请太医,从东城请了治心痹最特长的王大夫,王大夫统共去了三趟,一趟是第二天午后,一趟是隔天一早,再一趟是当天傍晚,那天夜里,姜苏氏就死了,他这头倒没探听出甚么来,这也不消管,也不要紧了。”
年后开衙头一天,唐府尹就头大如斗,狄推官捏着状子,阴沉着脸坐在中间,这会儿也不消去姜家报信了,苏家这状子是一起敲锣打鼓摆着出丧的架式送进府衙的,他能做的,就是随便寻了个由头,把递状子的苏家大爷先打了一通板子,旁的也没甚么好做的了。
“谁晓得甚么时候偷上的,”提及这个话题,马先生兴趣稠密:“不过这会儿撞破的罢了,姜家这位六姑奶奶,当初是何德庆的小妾,抬畴昔做小妾时,何德庆早就娶了妻室,姜家如许的人家,就算是落败了,就算是个庶女,也断没有给人做妾的理儿,再说,何家也不过一个知县之家,何德庆又是个荒唐浪荡子,若不是早通了曲款,能做了妾?这何德庆当时偷了几个,这谁晓得。”
“这官司没甚么打头,”孙相公居高临下的看了马先生一眼,耐烦的解释道:“不是为了官司,苏家,那样的人家能豁得出脸去,让他们豁出去闹,就说姜彦书偷人,被他们姑奶奶撞破,这才被杀的,归正如何刺耳如何说,另有,奉告苏家,姜苏氏被姜彦书所杀这事,姜府六姑爷何德庆亲眼所见。”
“可不是!”马先生用扇子掩着嘴,闷笑拥戴。
“嗯?”孙相公表示马先生从速说,马先生嘿嘿笑了几声道:“他被人阉了,这何德庆还让胡昆看他那下头,求胡昆给他寻个好大夫,看能不能再接归去,刘容细问过胡昆,说是前头割了个洁净,背面两粒倒没动,断口划一,下刀极狠,今后别说行人道了,就是尿尿……比女人还不如,相爷,这两下一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