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拂雪才悄悄摆脱,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我诓你的。”
“好!人生乐在相知心,你我既是同路客,相逢何必曾了解。你有甚么要我办的,我必然替你办好!”
闻君三两事,寥落意多违。
水池以外乃是看台,台上俱铺苇席,只是这类席子所用苇秆非平常所见,至轻至白。夏季里又在苇席上铺着一层罗,罗上又有软塌,绵软非常。
琴袖道:“但求秦女人帮忙,想来这里来交常常也不乏有宫中得脸的寺人,如有能联络皇后之人,恳请代为转告,帮我牵一条线,多谢多谢。”说罢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秦拂雪面前。
崇文门大街最负盛名的酒楼便是“雍台”,三层楼台之上,碧瓦飞甍,虽在平常官方,却修得相称气度。
琴袖笑答:“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。自小跟着母亲‘贸丝’,天然公卿大臣见了很多,他们甚么样的人,我多少也晓得些。”
琴袖点头不语,这时候胜仙已上了茶,琴袖呷了一口,方悄悄说道:“实不相瞒,我乃皇七子理王侧妃萧氏,我家王爷迩来碰到诸多变故,可朝中没有信赖可寄之人。京中雍台酒楼盛名在外,达官显宦无不来此喝酒作乐,女人乃是雍台首魁,天然见的官宦人物最多,可否帮我留意他们的意向与言谈,若能有所助益,必当盛报。”
琴袖风雅随她去了,只要小呈左看看右看看,提心吊胆。一行人上了楼,胜仙带着琴袖来到了一间配房,琴袖要小呈门外等待,本身入得此中。
秦拂雪抿嘴一笑:“我与你非亲非故,为何要帮你这类人?拂雪不肯涉足朝廷肮脏之事,更不奇怪你为我做牛做马。”
秦拂雪笑道:“我正有此意,只怕你不肯意。就是我也作诗了,你不相和一首,终觉落寞。”
秦拂雪俄然扭过甚,冷冷道:“如果比较姿色是非,恕不作陪。”
俄然那边默了一默,未几才道:“叫她近前来吧。”
正中一张榻上铺着一副猩红洋毡,两侧乃是两只小蝶几,上头俱设一只官窑青釉瓶,瓶中插着一束盛放的梅花。一个美人意态慵懒地靠在曲凭几上读书,看到琴袖款步而来,那女子才悄悄放下书籍,用目光扫了扫榻的另一头,表示坐下。
琴袖便将理王各种遭受、母亲被幽废冷宫至今职位不保等事一一贯秦拂雪说了。秦拂雪点了点头道:“有这等事?可叹这是男人的天下,不是你我女人的。如果皇上那酒杯一砸把那刘选侍当即砸死,说不定她了局还好些。但是不幸刘选侍砸了皇上,那她便是要生不如死了。”
可当琴袖跨入雍台以内,所见所闻却与她设想并不一样。
“你是宰相以后?”琴袖看到“金台紫衣”之句,不由非常讶异。
至此三十载,残香不成归。
怪不得达官权贵喜好来这里。看这里风采风景,倒是很有神韵。故而说它是青楼反而折煞了它,人们只讲它是酒楼。
胜仙看了琴袖一眼,道:“是,是个女人。”
古来懦夫订交如此,不想女子之间也如此有缘。因而两人一见仍旧,非常欢乐,各自拜了姐妹,缔金兰之结,对天发誓互不孤负,违者天必歼之。
秦拂雪懒懒道:“不值钱的东西,有甚么可好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