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口!”
“好。”杨煜一甩衣袍下摆,干脆回过神来,直视着纪芷韫,怒极反笑。“你就说说,这一次有何不一样。”
杨煜眼底毫无笑意,可他的笑声却在殿中回荡了好久,直到大殿上的烛火垂垂暗下,直到那两小我的身影垂垂隐去,直到殿上又被照得灯火透明普通亮堂。
“线?”凝木低声应了一句。
“沉湎?”杨煜伤害地眯起了眼睛。他走下前殿,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后的下巴,逼迫她抬开端来与他对视。
“嗯……浩浩汤汤,一时无涯!”
又是一阵斗转星移。
“……”
凝木仿佛被惊醒一样地点头:“没有!……没有。我……我在想事情。”
“……好啊。”凝木点点头,手微微握着罗帕,轻声应下。
“陛下!”明德话音未落,便又有一人站起启奏道,“臣有一事启奏。”
“也但愿你……不要健忘。”
大殿里如死普通的沉寂。
她面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刚毅与严肃,双手托着圣旨卷轴高举过甚,迟缓而又慎重地一字字道:“请陛下下旨。”
杨煜大步上前,紧紧扼住纪芷韫的脖颈,一贯通俗沉寂的眼中暴露好像暴风暴雨般的怒意:“开口,纪芷韫!我早就健忘那些东西了,早就忘了!”
金銮殿上光影交叉,天子阁帷幔重重,那素净的红色泼成了旧年的陈漆,金龙缠绕的雕梁画栋也被风吹雨打,再不复十年前的宏伟绚丽。
“哦?妖女之事?朕倒是想问问,那妖女,指的是何人啊?”
“看来陛下公然没有健忘先生的批命。”纪芷韫并不为杨煜的大怒所动,她微浅笑了一下,目光安静如水,缓缓道,“命者天定,运者人定;戊土丑月,火正印,比劫局。戌库得民,砥定天下,本帝王之命,建国君主。然原局有戌,戌库收两午火,甚烈,辰戌冲,暴而不治,国运将息!命三运七,帝王命,老祸运!若要抵运,当――”
纪芷韫的声音还是一开端那样果断不移。“自凝木女人现世以来,海内旱涝不竭,天降红雨,饿殍遍野。军中军心涣散,各地藩王心生异心,朝野高低民气躁动。荒郊田野之地更是妖孽横生,国将不国!请陛下下旨,赐死凝木女人!”
他手中青筋暴出,扼得纪芷韫神采发白。“你听到没有?!我早就忘了!”
“陛下!”纪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烛火幽幽,凝木眼也不眨地盯着杨煜提到她跟前的宣纸,蹙紧了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畴昔。
“心?”凝木一愣,下认识地抚上胸口,垂了下头。“我本是死物蒙灵,只是个精怪罢了,又如何会故意?”
那人行了一礼,方道:“自文德皇后薨后,宫中无后,臣启奏陛下,选秀封后。”
“纪芷韫,你给我听好了。”他捏着纪皇后的下巴,眼中暗涌无数,几近是咬紧了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的。“论伉俪,我是夫,你是妻,该当顺从夫君;论君臣,朕为君,你为臣,不得过问天子事!我待阿凝如何,轮不着你们这些人来讲三道四。”
“纪芷韫!”杨煜几近是大怒地喊出了这三个字,面上阴沉如行未到临的海上风暴。“我奉告过你,你不消理睬这些朝政之事!”
“自先太子薨后,东宫无主,陛下年龄已高,臣大胆,请陛下立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