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睛和凝木不一样,凝木双眸灵动,就像是一双翩翩飞舞的彩蝶,而纪芷韫的双眼却如一汪湖水那般暖和安静,却比凝木要多了几分气度和严肃。
“高公公,”名唤明德的人微微欠了欠身,“我在和陛下议论家国大事,几时又轮获得公公插嘴了?”
“我杨煜要的东西,向来就不靠命!这江山是我亲手打下的,这南朝是我亲手管理的!为甚么要听信阿谁老东西的胡言乱语,白白把江山拱手送人!”
杨煜轻哼一声:“说。”
杨煜眼底毫无笑意,可他的笑声却在殿中回荡了好久,直到大殿上的烛火垂垂暗下,直到那两小我的身影垂垂隐去,直到殿上又被照得灯火透明普通亮堂。
丝丝络络,缠绕奴心间。
“那……阿煜,你能奉告我,是谁跟你说过这番话的吗?”
杨煜冷哼一声,拂袖便要分开。
“陛下!”纪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又是一阵斗转星移。
大殿里如死普通的沉寂。
纪芷韫被他扼得没法言语,双手有力地握住杨煜青筋暴起的手,一口气也喘不上来,眼里一下子含上了泪意。
“是啊……是线,牵着它没法飞得更高,也掣肘着它的行动……”
“臣,不敢。”
“也但愿你……不要健忘。”
“你!――”
杨煜点头一笑:“是谁说的,朕已经健忘了,想必她也一样,都健忘了……”
“荒唐!”不知产生了甚么事,杨煜一甩袍袖,神采尽是大怒。“皇后,朕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,常日里性子也一贯温婉温和,如何这一次也跟着那些胡涂东西闹起来了!”
“你――”
“好!你说得对!朕的心也就是你的心,朕不健忘,你也不会健忘……阿凝啊,碰到你,真是朕这平生中最不悔怨的事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这几个字啊,念作‘今时不见前人月,今月曾经照前人’。”
“纪芷韫……你真是猖獗!”他气得声音直抖,眼中刹时便充满了血丝,暴怒非常。“你在这宫中十年修身养性,修到的便是这些东西?!”
“那依明爱卿之见,”杨煜抬了抬手,禁止高总管持续说下去,看向殿中之人道,“既然这宫中有爱卿所谓的妖女一说,朕又该如何呢?”
“陛下,臣也有一事启奏。”明德微微一笑,再次施礼道。
“哦?妖女之事?朕倒是想问问,那妖女,指的是何人啊?”
凝木绞动手中罗帕,低头垂目不语。
“好。”杨煜一甩衣袍下摆,干脆回过神来,直视着纪芷韫,怒极反笑。“你就说说,这一次有何不一样。”
凝木仿佛被惊醒一样地点头:“没有!……没有。我……我在想事情。”
杨煜如深潭普通冰雪漫天的双眼紧紧盯着凝木,半晌,他抚额大笑起来。
“自先太子薨后,东宫无主,陛下年龄已高,臣大胆,请陛下立储!”
“线?”凝木低声应了一句。
杨煜哑然笑了起来:“是没有甚么好哀痛的,罢了罢了,阿凝,你的心可长出来了?”
杨煜仰着头再凝睇了一番天涯的纸鸢,直到纸鸢已经看不见,才回过神来普通笑笑。“时候不早了,也该回行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