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他这伤都是因为我的打动而致,我有些惭愧地抿了抿唇,轻声道:“手背上的伤,不上药吗?”
嗯……他此人固然口头上不如何样,但实际上还是挺……好的嘛。
“行了,别装大师闺秀了,我晓得你就不是这类人。”正在我低着头想着他还算挺好的当儿,我的头顶俄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。“时候未几了,跟着我走,我们另寻活路。”
更可爱的是,他一次次地戏弄我,我、我竟然还就这么傻不拉几地一次次被骗!
想到这里,我不由有些后怕。
“因为你,我身上的伤药全数都用完了。”
“好好好,我也说当真的,你别活力。”
“晓得错了?晓得错了就好,今后别老是打动行事,我明天就被你害得够呛。”我的头上俄然一温,有手掌悄悄拍在我的头顶,抚了抚我的发心。沉新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上头响起:“你说,我如果死了,你不敌蚀龙,天然也会跟着一命呜呼。到时候你还要给我陪葬,那多不值啊。”
“你说,如果和你同生共死的风声传了出去,那对我的清誉是多大的丧失啊。”沉新见我昂首,把手收回,抱起双臂微蹙着眉摇了点头。“不值当,不值当啊。”
没错,禁制见效不但仅是针对我们的,对蚀龙也是一样如此。我和沉新既然能够化形进这深渊,那它也一样能够化形出去。幸亏它被我们两个气得脑筋发昏,没有这一招,而是直接用了龙身冲撞,又被沉新眼疾手快地再度震塌碎石块,这才没有跟出去。
“我?我如何啦?”他摊着双手,睁大双眼一脸无辜模样地看着我。
大哥常日里老是说我脾气暴躁,一旦建议急来甚么都顾不上,我还和他争论,说他在忽悠我。没想到本日还真应验了他的话,差点害了沉新。
“不是。”我指了指他拉住我的手,手背上已经固结成痂的一道伤疤在这黑暗中亮得有些刺目。
“无上法力?八八六十四天?”
我心中便盈了满满一筐打动,想着之前老是在心中说些诽谤他的话,可真是有眼无珠。现下人家都如许说了,我若再对人家不对劲,那可要天打雷劈了,因而便昂首对他笑了笑:“你,你不消――”
之前为了能够尽快脱身,我脑筋一热就甚么也顾虑不上了,还信心满满地觉得这是最好之法,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缝隙。幸亏沉新反应快,不然今儿个我们可都得去见酆都大帝了,或许更糟,连酆都大帝也见不着,直接去见父神了。
“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可啊。”我有些焦急,又有些惭愧。“这儿阴气这么重,你就这么放着――”
穿好外袍后,我低头,踌躇了一会儿,还是向他道了声谢:“嗯……多谢神君。”
走了半晌,我偷偷抬眼瞧了瞧沉新。
我紧紧跟着他,这深渊也不知是甚么地界,地上的缝里无时无刻不在冒着一缕如有若无的阴寒气味,我走着都有些发虚,恐怕半途出甚么变故。
“你就能不要在好不轻易说出句人话后又规复赋性吗!弄得我想感激你都没这个表情!”
“你――”我一时气结。
“俱是也。”他点头晃脑地答道。
他几步上前靠近我,头稍稍方向一边,笑意盈盈:“这不是被公主你看破了么?”
“以是,为了保住你我二人的小命,我们还是尽快分开这的好。”他走到一边的山壁上悄悄按了几下,沉吟了半晌后又回过甚来,反手把身上的外袍脱下,兜头罩在了我身上。“拿去穿上,这里阴气重,你身受重伤,又为龙族女子,阴上加阴,对你更加倒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