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死物,会不会流血,这不首要。”杨煜悄悄抚摩着被太医细心包扎好的凝木双手,眼含和顺。“受伤无关流不流血,阿凝,你是朕最贵重的宝贝,你必然要好好庇护本身。”
凝木迟缓地颤栗了下睫毛,摇点头。“甚么?”
“我……我也不晓得为甚么,但是……你如许说,我感到很高兴。”
“因为――你是朕最贵重的东西,除了朕,谁都不能将你粉碎。”
“我感觉……她很标致,很和顺,我看着就感到很舒畅。”凝木细心想了想,这般答道。
暮苑打猎时杨煜中了叛党埋伏,被奸臣引入小道,彼时他身后带着一列人马,并皇后和凝木。
手中香丝越飘越远,直飘到那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中去。
万箭齐发时,杨煜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庇护好皇后,正想抽刀避开四周八方朝他射来的羽箭,面前就被一片黑影挡住了。
凝木还是呆呆瞧着他,半晌,从口中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字:“嗯。”
凝木闭眼摇了点头,仿佛没有听懂。
“……煜者,光也……”凝木端倪间闪过一丝犹疑,轻声几次念叨着这一句话,半晌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“我懂了,你是煜,也是光。”
“你……为甚么要庇护我?”
波光潋滟间,浓雾聚又散,开合不定。
“……对不起,阿凝。”
“不然,朕会担忧。”
凝木睁大双眼表示迷惑时,他点了点宣纸上的字,笑得如沐东风:“阿凝,你可晓得‘运’这个字?运者,气也;国运,人运,物运,鸿运,悲运。一个运字,道尽了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东西,就连朕,也是不能免俗啊。”
“你要线做甚么?诺,给你。”凝木有些不解,但还是把手中的线团递给了杨煜。她歪着头问了一句,很有些小女儿清纯跳脱的形状。
“朕瞧瞧……嗯,不错,‘煜’字便是这般写的。不过,”杨煜在一旁凝睇了一会儿,伸手拿起凝木方才搁下的紫毫,沾了墨水,又在上面添了几笔。“这一撇要直一点,中间的那一个点要短促些,如许才有劲道。”
他低声喃喃自语。
“……”
杨煜哈哈大笑起来:“这不是甚么东西,这是朕最敬爱的少帝马,常日但是向来不舍得让人和朕共骑的。阿凝,你本日但是比这天下人都要荣幸啊!”
那一晚,杨煜操心吃力地跟凝木解释了何为“名字”,何为“凝木”,何为“字。”
凝木的手指就被割出了几道深切的伤痕。
未几久,终究传来一声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