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但愿你……不要健忘。”
“这、这个……”
凝木仿佛被惊醒一样地点头:“没有!……没有。我……我在想事情。”
她的眼睛和凝木不一样,凝木双眸灵动,就像是一双翩翩飞舞的彩蝶,而纪芷韫的双眼却如一汪湖水那般暖和安静,却比凝木要多了几分气度和严肃。
“陛下,”眼看杨煜模糊有暴怒之势,纪芷韫又磕了一个头,赶在他之前持续说道。“臣妾晓得,自古以来虽多有红颜祸国之事,但归根究底,都是帝王之错,与红颜美人无关。可陛下,这一次不一样。”
半晌,她带沉迷惑和遗憾摇了点头:“我……不熟谙。”
那女子面庞姣好,可第一眼看去留下深切印象的竟不是那一张绝色面庞,而是她脸庞上仿佛与生俱有的一种严肃。
“这个是……遗世独立,成仙而登仙!”
烛火幽幽,凝木眼也不眨地盯着杨煜提到她跟前的宣纸,蹙紧了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畴昔。
“看来陛下公然没有健忘先生的批命。”纪芷韫并不为杨煜的大怒所动,她微浅笑了一下,目光安静如水,缓缓道,“命者天定,运者人定;戊土丑月,火正印,比劫局。戌库得民,砥定天下,本帝王之命,建国君主。然原局有戌,戌库收两午火,甚烈,辰戌冲,暴而不治,国运将息!命三运七,帝王命,老祸运!若要抵运,当――”
“今时不见……前人月?”凝木当真地跟着他默念了一遍,再次点头。“这是……甚么意义?”
“这几个字啊,念作‘今时不见前人月,今月曾经照前人’。”
“甚么狗屁运气!甚么命三运七,都是放屁!”
“心?”凝木一愣,下认识地抚上胸口,垂了下头。“我本是死物蒙灵,只是个精怪罢了,又如何会故意?”
“线?”凝木低声应了一句。
她面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刚毅与严肃,双手托着圣旨卷轴高举过甚,迟缓而又慎重地一字字道:“请陛下下旨。”
“纪芷韫,你给我听好了。”他捏着纪皇后的下巴,眼中暗涌无数,几近是咬紧了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的。“论伉俪,我是夫,你是妻,该当顺从夫君;论君臣,朕为君,你为臣,不得过问天子事!我待阿凝如何,轮不着你们这些人来讲三道四。”
“话?甚么话啊?”
杨煜眼底毫无笑意,可他的笑声却在殿中回荡了好久,直到大殿上的烛火垂垂暗下,直到那两小我的身影垂垂隐去,直到殿上又被照得灯火透明普通亮堂。
“我杨煜要的东西,向来就不靠命!这江山是我亲手打下的,这南朝是我亲手管理的!为甚么要听信阿谁老东西的胡言乱语,白白把江山拱手送人!”
“……没甚么,只是畴前也和别人一起放过纸鸢,想起了她说的话罢了。”
纪皇后深吸了一口气,从地上撑起来,深深地磕了一个头。“请陛下下旨!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那……阿煜,你能奉告我,是谁跟你说过这番话的吗?”
“是啊……是线,牵着它没法飞得更高,也掣肘着它的行动……”
风扬起了他的发丝,长袍也猎猎作响。
“陛下!”纪皇后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“荒唐!”不知产生了甚么事,杨煜一甩袍袖,神采尽是大怒。“皇后,朕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,常日里性子也一贯温婉温和,如何这一次也跟着那些胡涂东西闹起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