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尚未说完,殿门口就传来一阵热烈的骚动,吹吹打打的喜乐一刹时就从内里飘了出去,打断了我的话。
……
他这一通话说完,又伏在桌上对我奉迎地笑了笑:“对吧,听碧女人?”
甚么婆娘,谁的婆娘,如何说话的呢!
“我、我真是冤枉啊!我几时说过不对听碧女人报歉了?”司命被沉新这么一说,当下就喊冤叫屈了起来,他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玉壶给本身倒了一杯非常满的酒来,双手捧起,对我慎重其事地赔罪道,“听碧女人,方才是我粗心,一时不察,才说错了话。我这话不过偶然粗话,女人可千万不要放进内心去。我自罚一杯,就全当作是对你的赔罪了。”
“你也晓得是常日里啊。”沉新嘲笑一声,他鲜少如此神情,看来是真的起火了。“现在可不是由着你发昏的常日,龙宫不比天宫,可不像你们天宫这么――”
他就是司命?
不过那司命神君到底是在神霄殿任职的,见地的多了,胆量和面皮也非我等能够企及,只见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,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,就挺起胸,理直气壮道:“偷听?我这是在提示你们!沉新,不是我说你,这大庭广众之下的,你就这么跟人家女人凑这么近?她又不是你婆娘,你不要脸,人家女人还要清誉呢。”
“得得得,我不说了行吗?”司命被他这脚一踹,神采僵了一僵,仿佛也晓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,只是等他把把桌上倒下的酒杯等物一一扶起后,却又摇了点头,无法地叹了一声,“我说沉新,我也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,你用得着冲我生机吗?你也晓得我的性子,你常日里不还老是跟我一唱一和的,如何本日就变了模样了?”
“呃……”见沉新不答话,我也不开口,司命较着有些坐不住了,他在我和沉新之间来回转了一圈目光,终究看向正冷静打量着他的我,拱了拱手,抱拳笑道,“鄙人天宫司玄,掌司命簿,坐镇司命府,世人常说的司命神君恰是戋戋鄙人鄙人。不过我固然本名司玄,司命二字却更广为传播,大师都喜好这么叫我,女人也能够如此。对了,还未就教女人芳名?”
“你也一样出乎我的料想,”沉新之前一向懒惰地靠在桌案上看戏普通地看着我和司命一问一答,没有开口说话,现在被司命一说,终究没了先前看戏的模样。他仍旧靠在桌案上,不过倒是懒洋洋地开口说了一句话,不但如此,还笑了一笑,让我脊背无端一凉。“偷听我们说话也就算了,还咳得跟痨病一样,司命,你是没事干了还是活腻味了?想体验人生痛苦,就下凡轮归去,用不着在这咳个不断的。”
他说完就一抬头喝下了那盅酒,我连客气的推让都没说出来,只能无言地看着他喝完后将酒杯放下,噎了一噎,才笑道:“不碍事的,我――”
听沉新这么说,我赶紧抬起了头,和他一道向身后望了畴昔。
我本来想找司命算账,见被沉新抢了先,也就放心肠坐在一边看戏,冷不防被他提起,下认识地就昂首看了他一眼,没想到他也正往我这边看来,一时候四目相对。
我坐在他身边,也没有出声,而是冷静地打量起这位为世人所常道的司命神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