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新付之一笑:“你带我们来,不会就是为了看一个小小的女婴如何生长为一代倾国公主的吧?”
“是吗?”沉新交叉双臂,无所谓地笑了笑,“我倒是没甚么特别感受。”
我睁大了眼。
他说着就挥了动手,四周的气象顿时一阵扭曲,如水波般闲逛了几下后,宫殿的一应安排未变,那些乱糟糟的宫女太医产婆却没了,我们也从外间来到了皇后的寝宫阁房。
因为我想起了沉新面对洛玄时说的话,他并不是因为周言才前去深渊寻觅洛玄的,他是因为四方玉玺在洛玄手里才去的。
沉新面无神采地盯着司命盯了好半天,直到后者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时,他才收回了目光,快步往耸峙在此岸花堆中的三生石走去。
话说返来,酆都如何仿佛也真不关沉新的事,沉新是苍穹弟子,又不是酆都鬼君,思及此,我的底气就有些不敷了,话也变得小声起来,到最后只含混说了三个字,就把其他的话都咽归去了,只是内心有些没出处的失落。
脚下的此岸花随风摇摆了几下,三生镜面上就出现了水花一样的波纹。
我被他这态度给气着了,真是,都这时候了,他如何还想着挤兑我!“都这时候了你还这么个态度,酆都要出事了!你也不管管?”
话毕,他上前一步,正对着三生石上一人高的铜镜,闭眼默念了几句口诀,伸出右手在镜面上缓缓拂过。
我直觉有好戏可看,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“你想到哪去了?”我正兀自闷着心,沉新大抵是从我面上看出了些甚么,当下就发笑道,“我固然算不上热情,但我好歹也不冷血吧?你在想甚么呢。”
说到此处,他顿了顿,有些犹疑地转头看了一眼忘川,迟疑道:“倒是阿谁梢公,给我一种莫名的感受……”
这混蛋!又挤兑我!
我和沉新对视一眼,同时看向司命。
“这三生镜本来是给凡人用来看生前诸事的,只不过我们的环境特别了点,以是我就施了点法,把三生镜中闪现的事物都挪到内里来了,如许能够更――”一个宫女度量着面盆仓促自帷幕中掀帘而出,正对着司命跑来,司命赶紧跳到一边避开了她,“――身临其境一点,就是如许。”
“当然――”他正要答复,倒是话音一顿,下一刻,沉新上前一步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地缓缓伸手搭在我的肩上,“他和我的差异呢,就大抵是跟你和你大哥的差异一样多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被他这话吓了一跳:“你是说她要死了?”
当初我进入凝木和洛玄内心深处的影象时也是这幅风景,身处幻景当中,看似身在此中,实在却不过是个看客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遵循既定的轨迹去产生,有力窜改,也没法窜改。
想到凝木和洛玄,我就有些表情降落,他二人的结局算不上好,问露会不会也会――不不不,不会的,问露她现在但是好好地在九重天上嫁给了流初,该当……不会有甚么事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