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奔驰,只见到处残垣断壁,满目疮痍。远远看到长安城,陈抟心道:“父亲说长安自古繁华第一都,却不想本日凋敝至此。当年外祖父招考不第,厥后举兵叛逆,即位称帝,是在这里了。再厥后兵败被害,母亲罹难,父亲护着外婆和我逃出,远遁秦岭深山,都是在这里了。”
本来陈抟想起来,记得父亲曾经给本身讲过,隋炀帝部下有一个大将叫麻叔谋的,专吃婴儿,练了一身邪门武功,叫腐尸掌,厥后隋炀帝派上将来护儿抓住他,处以腰斩之刑。陈抟听到李梅说“麻衣老者”这个“麻”字才想起来。
三人从昨夜到现在,历经风险,惊心动魄,一起担惊受怕,现在才真正放松下来,当下畅怀大吃。李梅陪陈抟喝了几杯酒,面如红霞,鲜艳欲滴。
陈抟驱马驾车,没命奔逃。李梅叫道:“我们去那里?”陈抟大声道:“随本世子兵发长安去也!”李梅娇笑道:“是,世子殿下,小的服从。”郑晓伊哄着孩子,冷冷道:“别提甚么世子,恶心。”陈抟心中微觉歉意,道:“对不起,我刚才胡说八道一通,你别在乎。”
李梅道:“别急,另有酒呢。”给他倒了一杯酒,本身也倒了一杯,向郑晓伊道:“你喝不喝?”郑晓伊拍拍怀中婴儿,浅笑道:“我倒想喝,可有人不承诺啊。”陈抟笑道:“这孩子一起上不哭不闹,真乖。”
郑晓伊缓缓道:“或许,或许,底子不消你去找他,他会来找我们。若他已杀了那李继崇派来的那两人,他必定觉得你真是岐王世子,那他就是你的仇人,他当然会来找你,带着你去见岐王,那是他送给岐王的一份见面大礼;若他与那两人已然干休不斗,那两人给他申明你是冒充岐王世子,他本来是来投奔岐王,没想到却坏了世子之事,他如何敢去见岐王呢?他必定与那两人一起来对于我们,杀了我们,那是他送给世子的一份见面大礼。说不定,现在他们三人已然追来。”
陈抟领着两人走进当铺,大声道:“掌柜的,当东西!”一个老头迎上前来,道:“客长要当甚么东西?”陈抟指着内里道:“马车!”那掌柜出门围着马车转了一圈,出去道:“客长要当多少银子?”陈抟未及答话,郑晓伊道:“当车不当马,五十两银子。”掌柜沉吟道:“二十两。”郑晓伊道:“四十两。”掌柜道:“三十两。”郑晓伊向陈抟道:“走罢,不当了,我不买布料了,下次进城再买就是了。”拉着陈抟就走。那掌柜仓猝拦住,陪笑道:“三十五两,不能再多了。”郑晓伊不说话,陈抟道:“成交。”当下收了银子,解上马车,牵了马就走。
陈抟正欲上车,心念一动,回身走到将军面前,道:“军爷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将军随他走开两步,陈抟从怀里取出一大锭银子,塞到军官手里,低声道:“军爷,小人有一事相求。小人此行,碰到几个好人一起围追,意欲掳掠,军爷可否替小人打发了他们,小人求医返来,另有重谢。”那将军看到这么大锭银子,眉开眼笑,心道:“怪不得今早喜鹊叫个不断,本来是该着老子发财。”又听陈抟说另有重谢,更是心花怒放,道:“这帮歹人胆小妄为,竟敢白日掳掠,另有没有国法,本将军职责就是保境安民,公子放心,这一次本将军要为民除害,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他本来叫陈抟小子,现下有了银子,当即改口叫公子。陈抟向他详细陈述了麻衣老者和郭氏兄弟边幅,道:“这几个恶贼瞧着极是凶悍,军爷最好莫要让他们靠近,远远地用弓箭号召他们,免得他们建议疯来,伤了军爷和各位弟兄。小人告别了,等小人返来,再好好感激军爷。”那将军道:“公子放心,本将军理睬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