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伯言倒是没甚么感受，败家如何了，吃你家大米了？
李伯言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永州大户，皆筑堤围田，广漠千里。大父当年占得先机，豪掷令媛，地步数不堪数，因此得了个李半州的别号。”
李伯谈笑道：“范老致仕永州，如果政绩卓著，还愁汲引无门？”
“李半州？”
“少爷去哪儿？”
在永州，实在没甚么乐事可言，因而乎，李康达父子败家的笑料，成了世人丁中津津乐道的笑料。
“范公可知现在永州亩数以何计之？””
李伯言一听是老爷子的字号，便道：“恰是。大父作古，伯言奉父之命，特来看望范公。”
“范公此次领了致仕永州，不知领了甚么职？”
“地多又有何用？再说，这都是你们李家的地步。你说的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”是何意？”
李伯言见到范念德如此神采，内心暗道有戏，如果这个老范两袖清风，油盐不进，那么他这趟也就白跑了。
“嗯，咳咳，这个……无妨，你既是勋德兄的后辈，也就是我的后辈，就别这么见外了。”范念德挥了挥手，脸上仿佛有些绝望，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，搁谁内心不有些难受。
“额……”李伯言好不难堪，道：“范老可知，永州百姓如何称呼吾家大父？”
李伯言钻入马车，道：“驿站。”
“大郎天真了。”
范念德俄然回眸，想起来跟他说这话的人仅仅是后辈小子，便问道：“这些……都是你大父说的？”
范念德长叹一声，若不是之前李伯言二话不说，就送田宅留下了好感，这个时候准被他赶出驿站了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
李伯言淡淡地说道：“家父李康达。”
范念德有些迷惑，“亩数？天然是以亩数计之了。”
现在党禁连累，当初把酒言欢的同僚，恨不得抛清干系，别说在朝堂之上助力了，就是连封告慰信都没有，人间冷暖，在老范心中五味杂陈。
李伯言也不矫情，很干脆隧道：“好。”你不想要，老子还不送了呢。说罢，便将两张地契收了返来。
李伯言点头道：“非也。永州地广人稀，若以亩数计之，上报朝廷，何来粮产？以是湖广诸州，皆以粮作多少为根据。”
范念德看向这年青的后辈，点头笑道：“当年勋德兄两眼如炬，时势看得比谁都清楚，你就看不出来？”
李家的仆人都感觉丢脸，连个驿卒都喊永州败家子，这脸丢的，唉。要不是卖身李家，李七斤这会儿都想直接跑路了。
“真不是。范公既知祖父眼界高人一等，当初弃了苏杭家业，举家迁至此地，会是无用之举？”
范念德点了点头，问道：“汝父为何不来？”普通来讲，范李两家有过世交之情，如何说都得是李康达过来拜见，派了个长辈过来，就有些奇特了。
李伯言点头暗笑，“范公还是没看到湖广广漠远景啊……”
“范公此话何意？”
“还请范老指教。”
“李半州。”
李伯言一听此话，立马急了，这老头子，动不动就要哄人了？本身的事儿如何办？忙说道：“范公不必悲观沮丧，贬谪永州，塞翁失马，焉知非福啊。”
见到李伯言收回地这么干脆，范念德也是嘴角一抽，这小子，懂不懂情面油滑，任谁都不得推让几下，直接就收归去了，真是不懂事啊。